> “他们看起来,都像是那种……不会屈居人下的统治者。”
克劳斯闻言,苦笑了一下,他的脸色比月光还要苍白。
“打起来?”
他摇了摇头,声音里充满了绝望。
“孩子,你看到的不是两个国王在谈判。”
“你看到的,是两位神只,在划分他们的权柄。”
“我们这些凡人,唯一能做的,就是祈祷自己不要被他们战斗的余波,碾成粉末。”
……
大堂内。
郑成功平静地看着洪承畴,看着他那双因为这个问题而骤然变得锐利,仿佛要刺穿一切的眼睛。
大堂之内,光线昏暗,只有从高窗透入的微光,在空气中划出几道笔直的轨迹,照亮了无数飞舞的尘埃。
“中央?”
郑成功的声音很轻,却在这过分安静的空间里,显得格外清晰。
“总督大人一生戎马,宦海沉浮,所见的‘中央’,是紫禁城里的龙椅,是内阁大学士的票拟,是六部衙门的印信。”
洪承畴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眼神里的压迫感越来越强。
他需要一个答案。
一个能让他在这片混乱的新世界里,找到自己坐标的答案。
“但仙师所言的‘中央’,并非如此。”
郑成功站起身,缓缓走到那幅巨大的舆图之前。
他的手指,轻轻落在了舆图的正中心,那片被标注为“京师”的区域。
“仙师曾问陛下,骏马奔腾,是为了挣脱缰绳,还是为了去往更辽阔的草原?”
“四位行者,便是四匹骏马。”
“而这大明,这华夏故土,便是我们所有人的归宿。它不是束缚我们的缰绳,而是我们无论跑出多远,都心向往之的灯塔。”
洪承畴的眉头,深深地皱了起来。
“灯塔?”
他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冰冷的嘲讽。
“郑行者,你我皆是明白人。灯塔,也需要守塔人。若守塔人昏聩,灯火熄灭,这四匹骏马,难道不会为了争夺灯塔的归属,而相互践踏,将草原化为血腥的战场吗?”
他向前逼近一步,目光如刀。
“届时,你我,李定国,还有那个……李自成。我们四人,谁才是那座灯塔真正的主人?”
“这,才是本督想问的中央!”
这个问题,无比尖锐,无比现实。
它像一把淬毒的匕首,撕开了所有宏伟蓝图的华丽外衣,直指最核心,也是最血腥的权力本质。
面对洪承畴那几乎要将人吞噬的目光,郑成功却笑了。
“总督大人,所虑甚是。”
“若无约束,今日的四方行者,便是明日的四方之国。百年之后,华夏倾颓,战火重燃,这并非仙师所愿。”
他转过身,重新看向洪承畴。
“所以,仙师早已布下了维系这一切的中央。”
洪承畴的瞳孔,骤然收缩。
“在下前往东宁之前,曾随仙师,往京师一行。”
郑成功的声音,不疾不徐。
“在承天门外,仙师于百官之前,面见了陛下。”
洪承畴的呼吸,在这一刻,几乎停滞。
“仙师向陛下言明,大明旧制已如朽木,不堪重负。若非她出手扭转乾坤,如今的京师,早已城破。”
“她亦向陛下,阐述了这四方开拓的宏图伟愿。”
洪承畴的嘴唇,紧紧抿成了一条线。
他能想象得到,当今陛下,在听到这番话时,是何等的恐惧,何等的不甘。
“陛下问了与总督大人同样的问题。”
郑成功看着他,缓缓说道。
“他问仙师,四方行者,手握神力,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