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沈逸声音冰冷。
“小的知罪!小的知罪!求大老爷开恩!”小头目涕泪横流,他是真怕了。这新县令看起来年轻,手段却如此老辣,一上来就扣下这么一顶大帽子。
“今日之事,本官暂且记下。”沈逸见立威效果达到,语气稍缓,但依旧严厉,“回去告诉派你们来的人,本官即日到任,让他好自为之!滚吧!”
“是是是!谢大老爷开恩!谢大老爷开恩!”几个兵丁如蒙大赦,连滚带爬,连掉在地上的腰刀都顾不上去捡,狼狈不堪地朝着县城方向逃去,比来时快了数倍。
看着那些兵丁逃远,沈逸才收起官凭,跳下驴车,走到那对惊魂未定的老夫妇面前,亲手将老翁扶起,温声道:“老人家,受惊了。本官来迟,让你们受苦了。”
那老翁和老妇人何曾受过如此待遇,激动得老泪纵横,又要下跪:“青天大老爷!谢谢青天大老爷!”
沈逸连忙拦住:“不必多礼。你们这是要去往何处?”
老翁抹着眼泪道:“回大老爷,小老儿是前面山坳里李家村的,这点粮食是卖了柴火换来的活命粮,要不是大老爷,今天……今天……”说着又要哭泣。
沈逸叹了口气,这青岚县的民生,果然凋敝至此。他示意柳书瑶从车上取来一小袋粟米,约莫两三斤,递给老翁:“这点粮食,你们拿去应急。本官初来乍到,日后定会整顿吏治,让百姓能安居乐业。”
老夫妇千恩万谢,这才推着独轮车,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处理完这一切,沈逸重新回到车上。众女看他的目光,又多了几分不同的色彩。那不仅仅是依赖和信任,更是一种对“自家老爷”的认可与自豪。
“夫君,方才为何不将他们拿下法办?”苏小蛮有些不解地问道,她觉得那些兵丁太可恶了。
宁清漪却若有所思,轻声道:“小蛮,夫君初来,根基未稳。拿下几个小卒容易,却会立刻与县衙里的某些人撕破脸。夫君此举,既是立威,也是敲山震虎,留有转圜余地,更为高明。”
沈逸赞赏地看了宁清漪一眼,不愧是官家小姐,一点就透。“清漪说得不错。我们真正的对手,在县衙里面。这些小鱼小虾,不过是马前卒罢了。”
他顿了顿,看向前方愈发荒凉的道路,眼神锐利:“不过,经此一事,想必我们这位‘好县丞’,已经知道我们来了。前面等待我们的,恐怕不会是鲜花和掌声。”
“管他什么牛鬼蛇神,有夫君在,我们不怕!”苏小蛮挥了挥拳头,信心满满。
柳书瑶也点头:“夫君已有官身,名正言顺,只要我等小心应对,站稳脚跟,徐徐图之,必能打开局面。”
经过这小插曲,队伍的气氛更加凝聚。沈逸不仅展现了个人能力和担当,更初步运用了官身的权力,让她们看到了在这青岚县安身立命的希望。
驴车继续前行,沿途的景象愈发荒凉,村落稀疏,田地荒芜,偶尔见到一些面黄肌瘦的村民,看到他们这架驴车,都远远地躲开,眼神麻木而畏惧。
沈逸的心情也愈发沉重。这青岚县,简直就是一个烂摊子。不过,越是如此,他改革的阻力或许反而越小,因为已经烂到根子里,稍微做出一点成绩,都将是巨大的改变。
又行了约莫半个时辰,前方出现了一个小小的茶棚,几间茅草屋,一面破旧的幌子在风中摇晃。这是进入青岚县核心区域前,最后一个能歇脚的地方了。
“我们在前面茶棚歇息片刻,打听一下县城的近况。”沈逸说道,驾着驴车朝茶棚驶去。
茶棚里没什么客人,只有一个满脸褶子的老掌柜和一个十来岁的小伙计,无精打采地守着。
看到沈逸一行人驾车而来,尤其是几位女子的容貌气质,老掌柜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惊讶,连忙上前招呼。
沈逸要了几碗粗茶,几块硬邦邦的粗面饼,和掌柜的攀谈起来。
“老丈,我们是路过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