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煜抱着昏迷不醒的沈知意,在星空中亡命疾驰。他燃烧着自身的混沌本源,每一次空间跳跃都让他的气息衰弱一分,但他不敢有丝毫停留。身后,是虎视眈眈的归墟教团和立场不明的监察者,怀中,是气息紊乱、仿佛随时可能破碎的挚爱。
他必须找到一个绝对安全的地方,为知意疗伤。
无法返回万星殿,那里有监察者的眼线,总部内部态度也未必统一。大周界太过遥远,且力量层次不足,无法应对可能的追兵。
他的目光投向了星图上一个极其偏僻、甚至被许多星图标注为“已沉寂”的星域——归寂星云。那里是上古某个超新星爆发后的残骸,法则混乱,能量惰性极强,几乎没有任何开发价值,连星盗都不会光顾。更重要的是,那里残留的“归寂”法则气息,或许能与沈知意体内的混沌归墟之力产生某种共鸣,有助于她的稳定。
决定之后,萧煜调整方向,不惜代价地进行超远距离迁跃,数日后,终于抵达了这片被灰蒙蒙星尘笼罩的死寂星域。
他在一颗完全由冷却星核构成的、没有任何生机的小行星上,开辟了一个临时的洞府,布下层层混沌结界,将外界彻底隔绝。
洞府内,萧煜小心翼翼地将沈知意安置在由自身混沌之力凝聚的温床上。她的脸色苍白如纸,呼吸微弱得几乎察觉不到,眉心的混沌树苗印记黯淡无光,仿佛随时会熄灭。最让他心痛的是,她的识海一片混乱,那方“内宇宙”布满了裂痕,原本生灭不息的星辰轨迹也变得停滞、黯淡,唯有最中心那株微缩的混沌树苗虚影,还顽强地维持着一丝生机,但也被无数混乱的能量乱流所缠绕。
萧煜尝试将自身温和的混沌之力注入她体内,试图梳理那些暴走的能量,却发现收效甚微。她体内的情况太过复杂,强行吞噬的位面法则、虚无本源、寂灭死气相互冲突、纠缠,形成了一种极其不稳定的平衡,外力贸然介入,很可能引发更剧烈的崩溃。
“必须找到她自身力量的平衡点……”萧煜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盘膝坐在沈知意身边,将心神沉入灵魂链接,不再试图强行输入力量,而是如同最耐心的守护者,以自己的混沌之力构筑成一个最稳固的“港湾”,默默守护着她那动荡的识海,等待着她的本源意识自行找到出路。
时间在死寂的星云中悄然流逝。
萧煜如同亘古不变的磐石,守护在沈知意身边,自身伤势也只是依靠混沌之力的自愈特性缓慢恢复。他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过她,感受着她那微弱却顽强的生命之火。
不知过了多久,或许是归寂星云环境的影响,或许是萧煜那无声的守护起了作用,沈知意体内那混乱的能量风暴,终于出现了一丝平息的迹象。
那些相互冲突的能量,在混沌树苗那微弱的归墟意境引导下,开始极其缓慢地相互湮灭、中和,转化为一种更加深沉、更加内敛的混沌气息,如同百川归海般,一丝丝地融入树苗之中。
树苗的印记,虽然依旧黯淡,却不再像之前那样仿佛随时会溃散,而是多了一种历经劫波后的沉淀感。
也就在这时,萧煜通过灵魂链接,捕捉到了沈知意识海深处,一丝极其微弱的、带着迷茫与疲惫的意念波动。
“萧……煜……”
“我在!”萧煜心中一颤,立刻以神念回应,将那温暖的、坚定的意念传递过去,“我一直都在。别怕,慢慢来,引导它们……”
得到了他的回应,那丝微弱的意念仿佛找到了主心骨,开始尝试着更主动地去引导、梳理体内混乱的能量。过程依旧缓慢而痛苦,但至少,她醒来了,并且重新开始掌控自身。
……
就在萧煜和沈知意在归寂星云艰难恢复的同时,外界早已因深渊交界之地一战而掀起了滔天巨浪。
万星殿,枢机会议。
七位长老再次齐聚,气氛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沉重。他们面前悬浮着两份报告:一份来自监察者阿尔法-7,措辞冰冷,详细描述了沈知意展现出的“文明存续级”威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