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钥在心”三个字突然变得清晰——不是钥匙的钥,是心脏的心。
“需要活人自愿献祭血脉。”陆九不知何时凑了过来,指腹划过莲台边缘的铭文,“命卦归一,以血为引。”他的指尖在发抖,不是因为冷,是毒已经窜到了手肘。
白桃刚要说话,头顶突然落下几片碎皮。
她抬头,祠顶的石缝里垂着半张泛黄的皮囊,边缘还沾着暗褐色的胶——是易容用的影皮。
“天机会的人来过。”陆九的声音沉下去,“他们想冒充药王血脉激活阵法,失败了。”他从怀中摸出那枚淬毒的爪尖,用银针刮下残留的血渍,滴入最近的凹槽。
血珠刚触到石面便被吸得干干净净,莲台却只震了震,再无动静。
“外血没用。”他将爪尖扔在地上,“必须……”
“轰——”
地动山摇。
白桃被震得踉跄,扶住莲台时掌心传来灼烧般的疼。
石门方向传来金属撞击声,混着日语的吆喝,火把的光从裂缝里透进来,像一把把刺进来的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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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军工兵。”陆九扯她胳膊,“侧室有暗格,我带小梅躲——”
“不行。”白桃甩开他的手。
她望着莲台中心的锁孔,又望向小梅颤抖的肩膀,喉结动了动,“你带她走,我留下。”
“白桃!”
“我体内有坤毒。”她掀开衣袖,小臂上的青紫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用我的血,能启动反制阵法。”她取出银针,在指尖扎出个血珠,“快走,趁他们还没——”
“不!”
小梅的尖叫刺穿了轰鸣。
白桃回头时,小姑娘已经挣脱陆九的手,像只扑火的蝶般冲向莲台。
她的指尖还渗着方才被扎的血,在石台上拖出一道红线,“我是白芷的女儿!那是我娘的位置!”
“小梅!”白桃想追,却被陆九死死拽住。
小姑娘将手按进东南方的凹槽时,八宫图突然爆发出刺目的光。
白桃眯起眼,看见小梅全身的经络浮现出金色的坤卦纹路,像有活物在皮肤下游走。
她张开嘴,哼出一段破碎的歌谣——是白芷的安魂谣,白桃曾在药庐的旧磁带里听过,此刻从孩子嘴里哼出来,竟多了几分古老的厚重。
莲台的光由红转青。
冲进来的日军突然抱头惨叫,钢盔砸在地上发出闷响。
白桃趁机摸出藏在发间的银针,那是浸过“断魂露”的,专门破阴毒阵法——她将银针狠狠扎进莲台中心的锁孔。
地祠开始塌陷。
陆九背起小梅时,白桃感觉有温热的液体溅在脸上。
她抬头,陆九的嘴角挂着血,是方才被她拽时撞在石角上的。
“走!”他吼道,声音里带着从未有过的慌乱。
三人冲出地祠的瞬间,石门轰然闭合。
白桃回头,藤蔓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重新缠绕,将整座山坳封成绿色的茧。
晨雾不知何时又涌了上来,紫金山的轮廓变得模糊,像场刚醒的梦。
小梅在陆九怀里昏过去,手里还攥着半块莲纹玉牌,沾着血的指节发白。
白桃蹲在崖边喘气,突然感觉心口发烫。
她摸出照脉镜,镜底的坤卦虚影正在缓缓蠕动,而小梅手腕上的血脉波动,正透过她按在孩子腕间的手,一丝丝渗进她的血管。
“你救了她。”陆九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未褪的沙哑,“可你……”
白桃抬头看他。
他的脸色比方才更白,可眼里的光却亮得惊人,像暗夜里的星。
“在变成新的阵眼。”他说。
山风卷起小梅的碎发,露出她颈间的玉佩——和白桃怀中的照脉镜,此刻正发出相同的微光。
白桃突然想起药庐里那本祖父的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