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时中统已宣告他死亡。
可此刻看着自己的“阵亡名录”,他突然明白日军为何要找他——影七,中统最擅长易容的特工,若用他的名字当引子,摄魂机剥离英灵时,那些被埋在记忆深处的“易容术”或许能被提炼出来……
“老陈!发什么呆?”一个下等兵踢了踢他脚边的纸篓。
陆九猛地惊醒,弯腰时顺势将浸了鹤顶红和朱砂的纸条塞进名录夹层——这是白桃配的“卦毒”,接触者皮肤会浮现坤卦浮肿,三日内毒发。
他抬头赔笑,眼角瞥见机器底部刻着“摄魂机·第二型”,喉结动了动——白桃说的“阴兵傀儡”,看来是真的。
后半夜的风卷着雨丝灌进窗户。
陆九摸黑回到回春堂时,密室的灯还亮着。
白桃正坐在案前,罗盘在她掌心转着,七枚招魂针整整齐齐插在坤卦阵里。
小梅蜷在榻上,发间缠着一缕灰白发丝,在烛火下泛着青檀香气——那是药王宗特有的熏香,白桃的祖父常用。
“这是我姑祖母白坤的。”白桃翻开祖谱,指腹抚过“白坤,1937年守坤宫自焚殉阵”几个字,声音发颤,“她当年用自己的血养坤宫卦脉,这头发是她留在宗里的信物。小梅能引动亡魂,是因为她身上的药王血脉,和白坤共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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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九将从档案室带回的摄魂机草图摊开。
烛火在图上跳跃,照见他脸上未擦净的易容膏:“日军要剥离英灵的执念,炼阴兵傀儡。我在名录里下了卦毒,能拖三天。但他们已经开始往乱葬岗运机器了。”
白桃的手指在草图上划过摄魂机的通风口:“招魂针混着小梅的血,能制引念香。这香不伤人,却能唤醒魂魄的最后记忆。你把香塞进通风口,机器启动时,那些被控制的英灵会……”
“会喊‘还我山河’。”陆九接话,眼底浮起笑意,“好计。”
子时四刻,陆九裹着运尸布混进乱葬岗。
雨已经停了,坟头的荒草上挂着水珠,在月光下像撒了把碎银。
他摸到摄魂机的通风口时,指尖触到金属的凉意——机器已经启动了。
他迅速将浸了引念香的香囊塞进去,刚要后退,机器突然发出刺耳的轰鸣。
“八嘎!怎么回事?”日军操作员的尖叫混着电流声炸响。
陆九躲在墓碑后,看见监控屏上的坟场影像里,所有墓碑的阴影正在缓缓转向,像无数杆枪,齐齐指向日军指挥所的方向。
更清晰的,是从机器喇叭里传出的低语,起初是几个,接着成百上千:“还我山河!”“不准挖!”“守好地脉!”
同一时刻,白桃站在回春堂屋顶。
她仰头望着坤宫方向的阴云——不知何时裂开一线,月光漏下来,照得她掌心的罗盘“坤位”泛着金光。
她咬破指尖,用鲜血在空中画出“坤土归藏”符,残念之力顺着符纹钻进罗盘,青铜盘面突然震动,拼出一行新的刻痕:西北乾宫,紫金山雷达站旧址,日军调运雷引铁。
“他们终于要碰乾卦了。”陆九不知何时站在她身后,脸上的易容膏已擦净,露出原本清瘦的轮廓。
他望着紫金山方向,声音低得像叹息,“乾为天,藏的是雷。”
黎明时分,小梅在院中晾药。
竹匾里的当归、川芎、白术被晨光照着,影子竟在青石板上组成乾卦纹路。
她抬头,天空蓝得像洗过的布,没有云,却有一道极淡的电弧,自紫金山巅一闪而没。
白桃握着银针站在廊下,望着那道电弧,喉间突然泛起铁锈味。
她想起祖父笔记最末页的残句:“乾为天,藏雷汞,触之者……”风卷着药香吹来,她握紧银针,喃喃:“他们想造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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