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是中统的标记。
他突然笑了,把残片扔进潮灰里:我不是老张头,但我记得。
深夜的风卷着潮气扑来,船舱底的潮灰突然动了。
苦力们举着火把凑近,只见灰粉缓缓排列成线,是《兑卦》爻辞:和兑,吉。
有人惊呼:这是当年中统的真言蚀伪
陆九退到暗处,看着老水手们红着眼圈互相拍背,听着年轻后生小声念和兑,吉,突然觉得掌心的残片烫得厉害——不是烫,是活过来了。
同一时刻,东北艮位的残墙上,小梅正把银丝系在风铃草的花茎上。
她闭着眼,能听见银丝在风里震颤,声波像无数根细针往地下扎。
片刻后,地底下传来嗡嗡的回响,是《艮卦》的爻辞:君子以思不出其位。
小梅的睫毛颤了颤,轻声说:可若无人思,谁来定其位?
银丝突然发出刺目的银光,墙根的青石板裂开细缝,钻出株灯心草,花心托着枚霜丸,里面有微光流转。
小梅没碰那丸,她对着草叶轻轻吹气,霜丸便随着风飘向城里,像颗会飞的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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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时三刻,白桃在坤位点燃问心炭。
炭火烧得噼啪响,火光里竟映出百来道人影——是那些含过陶丸的百姓,他们的影子叠在一起,像幅会动的画。
陆九在兑位敲响铜锣,铜锣声震得桅杆上的灯笼摇晃,卦网跟着震颤,连江里的水都泛起了波纹。
小梅在艮位用银丝划地,银尖触地的瞬间,地面浮出个字,像用星光写的。
刹那间,全城多处墙灰自动聚形,是《周易》的卦象;学塾里的孩童突然开口,无师自通地诵起乾,元亨利贞;北极阁旧址的风啸变成了铃响,残垣间浮出淡淡卦影,八方呼应,唯中宫空着。
黎明前的天光最暗时,三人在城头会合。小梅指着远处:
一队学童举着炭笔跑过,在青石板墙垣上歪歪扭扭涂着字。
风卷着烧尽的炭灰往上蹿,在空中短暂凝成个字,像团不会灭的火,接着散进千家万户的烟囱。
白桃摸了摸袖中的银丝,它不再跳动,却暖得像刚从心口掏出来的。
陆九望着东边泛起的鱼肚白,轻声说:门从未开,也从未关。
风过,城中某户人家的油灯突然亮了。
火苗跃动着,映出墙上三个影子——像他们,又比他们更年轻,更鲜活。
那火,还在烧。
白桃站在城头,看着晨雾里逐渐清晰的街巷,忽然想起祖父说过的护魂之根。
她低头时,看见自己手背上沾着炭灰,是刚才学童跑过她身边时蹭上的。
灰迹的形状,像个字。
她沿着城墙往下走,晨露打湿了鞋尖。
转过巷口时,老槐树的影子还没完全散,树底下有块青石板,上面用炭笔歪歪扭扭写着个字——是哪个孩子半夜来画的?
白桃蹲下身,指尖轻轻碰了碰那字。
炭粉簌簌落在她掌心,像落了把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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