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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蹲在墙根,银丝缠在冻硬的水管上,发顶落了层雪,像朵开在寒冬里的白梅:医院地下有心跳声。她的声音发颤,银丝末端沾着暗红的东西,像是血,又像是锈,不是一个,是好多好多,挤在一起,说......说放我走
陆九的手按在她头顶,像按在一团云絮上:在外面等,有事就扯银丝。他转身时,白桃看见他后腰别了把勃朗宁——平时他只用匕首,这次带枪,说明他也怕。
同仁医院的铁门锈得厉害,陆九用匕首一撬就开了。
白桃躲在围墙外的槐树后,看他的影子融进楼里,月光把他的轮廓拉得老长,像根扎进黑暗的针。
小梅的银丝突然绷直,她的手指在发抖,银丝末端渗出细小的血珠:他们在铁棺里......铁棺连着机器......那些心跳,是被线吊着的。
白桃摸出怀里的药瓶,里面装着她改良的麻沸散,足够放倒十个大男人。
她刚要往楼里走,小梅突然抓住她的手腕:陆先生的心跳......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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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剖室的煤油灯突然在脑子里炸响。
白桃顺着银丝看过去,医院地下室的窗户渗出幽蓝的光,像极了地宫里那团青焰。
她拔腿往楼里跑,鞋底在冰面上打滑,怀里的银针突然一痛——是陆九衣领下的那根,断了。
地下室的门被锁着,白桃用解剖刀撬锁时,听见里面传来玻璃碎裂的声音。
门开的瞬间,冷风卷着血腥味扑出来,数十具透明舱悬浮在半空,舱里的人胸腔敞开,心脏被金属导管串成网,连向中央的共鸣器。
陆九跪在地上,匕首插在共鸣器底座,他的胸口在流血,金纹顺着血迹爬向颈部,像条正在蜕皮的龙。
白桃!他抬头看她,眼睛里的火快烧没了,共鸣器在抽我的心火......
白桃冲过去,麻沸散泼向最近的几个士兵。
她摸出银针扎向陆九的极泉穴,指尖触到他滚烫的皮肤:忍着!银针入肉的瞬间,陆九发出闷吼,金纹突然暴涨,共鸣器的玻璃裂开,里面的心脏开始剧烈收缩,像被踩碎的葡萄。
陆九扯断最后一根导管,抱起地上的俘虏往外跑。
那俘虏的胸口在渗血,白桃瞥见一道金纹——和陆九心口的一模一样,连纹路分叉的角度都分毫不差。
雪越下越大,他们回到据点时,小梅正蹲在火盆边烤银丝。
陆九把俘虏放在床上,白桃替他止血时,那金纹随着呼吸明灭,像团随时会熄灭的鬼火。
双生影者。白桃突然想起祖父日记里的只言片语,她翻出《药王手札》,末页的空白处不知何时浮现出血字,墨迹未干,带着铁锈味,一真一妄,唯死能辨。
陆九凑过来看,他的体温烘得纸页发暖:什么意思?
白桃没说话。
她盯着手札上的血字,想起今晚在医院地下室看到的金纹,想起那些被吊在玻璃罐里的心脏,想起陆九后颈那条随着心跳起伏的旧疤。
雪光从窗缝漏进来,照在手札上,血字突然变得鲜红,像滴刚从心口滴下的血。
后半夜,白桃抱着手札坐在火盆边。
火苗舔着纸页边缘,她却舍不得烧。
血字在火光里忽明忽暗,最后几个字被烤得卷起:唯死能辨......
她摸出怀里的怀表,秒针还在走,和陆九的心跳同频。
可这次,她听见了那半拍回血的顿挫——真实的,带着体温的,活着的顿挫。
但那个俘虏胸口的金纹,为什么和他的一模一样?
白桃把怀表贴在耳边,秒针走动的声音里,混进了另一个心跳。
很轻,很弱,却和陆九的心跳,分毫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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