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引起恐慌,甚至可能导致上方的人操作失误,让大家一起陪葬。
他目光下移,看到中段横着两根固定绳索的备用竹梯。
他心一横,抽出腰间的短刀,以一个极其刁钻的角度发力,只听“咔嚓”两声脆响,他竟硬生生别断了两根竹梯的横档。
他将断裂的竹梯狠狠楔入左右两侧井壁的石缝之中,形成一个简陋却坚固的横卡。
如此一来,井壁内部的传动机括便被这两根竹梯卡住,无法形成最后的闭合。
做完这一切,距离井底尚有两丈之高。
他不再犹豫,深吸一口气,双腿猛然发力,身体如一只壁虎般贴着井壁滑下,在最后关头纵身一跃,稳稳地落在了井底的干涸泥床上。
井底没有水,只有龟裂的泥土和一片死寂。
正中央,立着一座半人高的石龛,上面布满了青苔。
队伍里年纪最小的小梅刚一站稳,就痛苦地捂住了耳朵,脸色煞白。
一阵尖锐的耳鸣在她脑中炸开,无数混乱的声音交织在一起,像是成百上千个人在同时尖叫、哭喊、低语:“别开……别看……错了……全都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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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难受得几欲作呕,但还是强行稳住心神,嘴唇翕动,一段古老而简短的歌谣从她喉间溢出。
那是地脉谣中专用于安抚躁动地气的“安息调”,不成曲调,却带着一种奇特的韵律,如同温柔的梳子,一点点梳理着那些狂乱的杂音。
片刻之后,小梅的耳鸣渐渐平息。
而她脚下的泥床,竟“咔嚓”一声,裂开了一道道蛛网般的细缝。
一缕缕淡红色的液体从缝隙中缓缓渗出,汇聚成洼。
那液体气味似血,却无腥臭,反而带着一股浓郁的泥土芬芳。
是地髓液!
地脉正在复苏。
白桃没有理会地髓液,她的注意力全在石龛上。
她仔细检查着石龛的每一个角落,终于在龛座背后,摸到了一个凹槽。
她用力一按,一块石板弹开,露出了里面藏着的一截锈迹斑斑的铁桩残段。
桩头上,刻着一行小字:“昭和八年·金陵工务课”。
又是日本人做的手脚!
白桃眼神一凛,从随身的药囊里捏出几片紫苏叶,揉碎了洒在桩头上。
诡异的一幕发生了,翠绿的叶片一接触到铁桩,便如同被烈火灼烧般,瞬间变得焦黄萎缩,散发出一股焦糊味。
“是厌胜合金,”白桃沉声道,“专门用来钉死地气,断绝生发的阴毒玩意儿。”
说罢,她不再迟疑,取出一团艾绒,小心地包裹住那截铁桩,然后用火折子点燃。
艾绒遇火即燃,火苗“呼”地一下蹿起老高,火光中,一缕浓重的青烟从铁桩上爆出,竟隐隐凝聚成一个挣扎咆哮的困兽之形,随即发出一声不甘的嘶鸣,彻底消散在空气中。
青烟散尽,地髓液的流动变得平稳而充沛起来。
陆九走到石龛前,双手抵住龛身,猛一发力,将沉重的石龛推向一旁,露出了其后一个黑漆漆的洞口。
洞内,静静地躺着一具干尸。
尸身保存得极为完好,仿佛只是睡着了。
那人面容清癯,身着早已褪色的道袍,胸前挂着一枚药王宗徽记的铜牌。
“是白苏师兄……”白桃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失踪了整整三十年的白苏师兄,竟然一直在这里。
他怀中抱着一本册子,可惜早已被岁月侵蚀,只剩下一点飞灰。
但在他身下的石板上,却烙着四个焦黑的大字:勿续归藏。
小梅慢慢跪倒在尸身旁,伸出微微颤抖的手,轻轻抚摸着白苏那只早已干枯的手。
就在指尖触碰的瞬间,她浑身一震,双目失神,喃喃道:“他说……他说当年他没有修好地脉,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