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如幽灵般穿行在城市的暗巷里。
这些孩子便是“感痛童”,他们对周遭的情绪感知异常敏锐。
每人手中提着一盏纸灯笼,里面燃烧的并非蜡烛,而是白桃特制的“断梦香屑”,散发着若有若无的苦涩气息。
她们依序走入一个个难民聚居的区域,在避风的墙角、废弃的井边、临时的灶台旁,悄无声息地放下早已备好的小花盆,种下一粒粒白色的种子。
她们的任务,是寻找这座城市里,最纯粹、最浓烈的悲伤。
每当有难民因思念亲人或感怀身世而落泪,附近的花盆便会微微发热。
当她们走到城南的窑洞群时,一阵压抑的啜泣声传来。
一个形容枯槁的母亲紧紧抱着怀中发着高烧、气息奄奄的孩子,眼泪大颗大颗地砸在地上。
一滴滚烫的泪珠,恰好落入了小梅刚刚放在洞口的一个花盆里。
瞬间,那株刚埋下的种子仿佛被注入了生命,整盆植物骤然大放光明。
光芒并不刺眼,却带着一种穿透人心的力量。
紧接着,无数纤细的根须竟破陶而出,如拥有生命的灵蛇,在地面上飞速蔓延、交织,最终形成了一道淡淡的光径,坚定不移地指向东北艮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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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桃将陆九带回的情报和那张图表摊在桌上,又听完了小梅关于光径的描述,她久久不语,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
良久,她眼中精光一闪,一个完整的理论在她脑中成型——“愿力传导律”。
“个体之痛如星火,飘忽不定,极易熄灭。唯有将万千星火汇聚成网,才能形成燎原之势,彻底点燃地脉。”她站起身,语气斩钉截铁,“传我的话,在城中各处难民聚居点,设立‘哭墙’。”
所谓的哭墙,其实只是用青砖临时垒成的矮垣。
但白桃鼓励所有幸存的百姓,将他们逝去亲人的名字、将他们心中未了的遗愿,刻在或写在这些砖墙上。
第一天,响应者寥寥无几,墙上只有几道模糊的笔迹。
人们麻木太久,已经不懂得如何宣泄悲伤。
到了第三天夜里,天降大雪,情况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数百人,男女老少,仿佛约定好了一般,冒着风雪来到各处的哭墙前。
他们用石块,用木炭,甚至用自己冻得开裂的手指,一遍遍地在墙上刻画着那些深藏心底的名字和话语。
压抑的哭声在寒夜里此起彼伏,汇成一片悲伤的海洋。
次日清晨,当第一缕阳光刺破云层,守夜的人惊骇地发现,所有哭墙的砖缝之中,竟都渗出了丝丝缕缕乳白色的液体。
这些液体带着一种奇异的生命气息,汇聚成细流,沿着地面,不约而同地朝着活脉堂的方向缓缓流淌。
第七日,哭墙前的悲愿已近饱和。
一个瘦弱的女童,捧着一抔干净的土,小心翼翼地浇灌在墙根下那朵因老兵之血而生的白花上。
她没有哭,只是用稚嫩而清晰的声音,对着花朵轻声说道:“娘,我替你哭了。”
话音落下的瞬间,整片土地,乃至整个城市的地底深处,都发出一声悠长而沉重的轰鸣!
以活脉堂为中心,一道巨大的、半透明的光幕冲天而起,笼罩了半个天空。
光幕之上,景象变幻,竟是百年前药王宗覆灭之日的场景。
冲天的大火,坍塌的殿宇,无数族人跪在火海之前,泣血叩首,他们的泪水汇成溪流,渗入焦黑的地底。
画面的尽头,火光最盛之处,一个赤足的孩童背影静静伫立。
他缓缓转过头来,那张稚嫩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眼神却空洞得如同万年冰窟。
小梅看到那张脸,猛然用手捂住了嘴,眼中满是难以置信——那眉眼轮廓,分明就是幼年时的阿无!
就在这时,白桃取出一直贴身收藏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