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铁笼悬吊在半空,笼中是一具尚未封盖的棺材。
而在铁笼正下方,一人被金属镣铐牢牢缚在一个古怪的灯架之上。
他的头顶,密密麻麻插满了闪着寒光的细针,无数纤细的铜管从针尾连接出来,汇入头顶那盏灯的灯油容器之中。
他的生命与神识,正被当作燃料,一滴滴地榨取。
小梅看不清那人的脸,但那个微微佝偻的背影,她至死也不会忘记。
那是阿全,药庐失踪多日的旧仆!
强烈的惊骇与悲愤险些让她崩溃,但她死死咬住嘴唇,猛地从怀中摸出一枚寸许长的“安魂钉”,毫不犹豫地刺入自己的左掌掌心。
剧痛让她瞬间清醒,鲜血汩汩涌出。
她以指为笔,以血为墨,迅速在井壁一块还算平整的青石上画下一道血符,将刚才得到的所有讯息凝于其中:“东沟柳下,不可近灯。”这是她们事先约定的紧急联络方式,只有白桃能看懂这血符中蕴含的真正含义。
另一边,陆九借着给试验塔底层机房运送绝缘胶的机会,再次潜入了这座巨塔的腹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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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边搬运货物,一边不动声色地将通道的走向、守卫的换岗时间默记于心。
他发现了一个惊人的规律:整座试验塔的建筑结构,完全是按照八卦方位来布局的。
中央核心区域是“离火殿”,四周环绕着七间独立的灯室,分别对应震、巽、坎、艮、坤、兑、离七个方位,唯独西北的乾位,空空如也。
更让他心惊的是所有灯室都设有双重门禁。
外层是精密的德制机械锁,而内层,竟是声纹验核系统。
他曾躲在暗处,亲耳听到一名研究员对着门禁念出一段古老而拗口的咒语,大门才应声开启。
今夜,他冒险溜进了位于地下一层的焚化间。
这里堆满了废弃的实验报告和杂物,刺鼻的焦糊味熏得人头晕脑胀。
他在一堆尚有余温的灰烬里,竟扒拉出半张被烧得焦黄卷曲的图纸。
图纸上的大部分字迹已经无法辨认,但有几个字却在火舌的舔舐下幸存下来,赫然是——“坎位换血,兑位通识”。
陆九脑中仿佛有惊雷炸响,瞬间将所有线索串联了起来。
坎位主水,对应血液;兑位主泽,对应口舌通识。
敌人不仅仅是要点燃这七盏灯,他们还要利用八卦阵的原理,让七盏灯的神识之力彼此共振、流转、融合,形成一个“八缺一”的巨大吞噬场域!
这个场域会产生一种无法抗拒的“引力”,最终诱使某个神识足够强大、又心怀执念的第八人,在无知无觉中自愿走入那个空置的“乾”位,补全阵眼,成为整个大阵的核心。
就在白桃收到那道笔迹因惊惧而微微颤抖的血符时,她立刻翻出了祖父的手抄笔记,在角落里找到了一段关于“活祭灯”的零星记载:“以生魂饲火,七日不亡,则神识可脱离肉身,游走四方,遍及城池,为傀儡之主所用,充当耳目。”
她瞬间明白了。
日军正在试图打造一个覆盖全城的、由活人神识构成的巨大情报网络!
而阿全,已经被他们强行改造成了这个网络最初的节点,一个“行走的监听器”。
她当机立断,连夜从珍藏的药材中翻找出几味稀有药草,迅速调配出一种名为“迷神散”的药粉。
这种药粉无色无味,混入水中或膏体中都难以察觉,但只要接触到皮肤,就会在短时间内让人的意念无法集中,精神涣散。
她将药粉小心翼翼地混入一批即将送往日军军医院的特制止痛膏中。
她要做的,就是暂时“弄瞎”这些潜在的监视者,干扰阿全被迫传输出去的识感信号。
那夜,风雨欲来。
试验塔内,位于“坎”位的第六盏灯,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发出一声沉闷的爆裂声,随即骤然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