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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如同一道闪电,照亮了白桃“无主之书”策略的精髓。
传承的不是名字,不是身份,而是那份不灭的精神。
循着线索,他追踪至附近一户农家。
院墙斑驳,屋舍简陋。
透过窗隙,他看到一幅令他永生难忘的景象:一位面容憔悴的母亲,正领着一个七八岁的男孩,用黑炭条在粗糙的土墙上,一笔一划地默写着药方。
他们的动作缓慢而郑重,仿佛在进行一场神圣的仪式。
陆九没有惊动他们,只是静静地看着。
那面墙上,已经写满了密密麻麻的方剂和草药图谱,俨然是一本写在泥土上的《千金方》。
就在他准备离开时,那男孩仿佛感应到了什么,突然抬起头,黑亮的眼睛直直地望向窗外,用清脆的童音问道:“你是来找书的吗?”
陆九的脚步顿住了。
男孩继续说:“书被烧了,爹也……不见了。但我们还记得。”
一句话,让陆九这个见惯了生死的铁血特工,眼眶瞬间湿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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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默默地从怀里取出一枚铜钱,这枚铜钱曾在“断惑散”的药液中浸泡了七日七夜,能驱散蚊虫,也能在特定光线下发出微弱的荧光,是药王宗游方医者留下的特殊标记。
他将铜钱轻轻塞进院墙的一道缝隙里,而后转身,没入沉沉的夜色。
身后,传来了那男孩低声的哼唱,正是那首《安神谣》。
金陵,白公馆。
白桃也取出了白家真正的核心秘宝——“野脉图”。
那是一幅看似空白的陈旧卷轴,需用十年以上的陈年艾绒烧成灰,溶于无根水,以雾状喷洒其上,方可显现出真正的图景。
随着艾灰水的弥散,空白的卷轴上,一条条纤细如发的脉络渐渐浮现。
这是白家历代游方医者,用脚步和生命绘制出的隐形地图,记录了无数条不为人知的山间小径、乡野秘道和隐蔽的落脚点。
原本,图上的光点稀疏平常。
但此刻,在艾灰水的浸润下,整幅地图竟如星空般被点亮,无数新的光点遍布大江南北,尤其是在敌占区的边缘地带,更是连成了璀璨的光带。
白桃取出随身银针,刺破指尖,蘸上一滴心血。
她凝神屏息,沿着湖南、山东、河南,以及那些新浮现出的、最明亮的节点,一笔一划地连接起来。
当最后一笔落下,一条条血线赫然在图上构成了一个全新的、巨大而复杂的八卦阵形。
而这个阵的中心,早已不是金陵,而是向北偏移了数百里,直指中原腹地。
白桃望着那片血色的星图,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嘴角浮起一抹释然的笑。
“我懂了,”她喃喃自语,“他们以为我们在守一本遗训,其实,我们在长一根新脉。”
与此同时,周砚正奉命销毁一批可能暴露联络网的旧档案。
当他将一叠文件投入火盆时,眼角余光忽然瞥见,其中几张纸燃烧的火苗,竟泛着诡异的青绿色。
他心中一动,立刻用火钳将那几张纸抢救出来。
身为记录队成员,他曾读过宗内秘闻,某些特殊的墨水中会掺入微量的“影桥合金”粉末,这种合金是敌方情报部门用于制作高级密写纸的材料,燃烧时便会呈现出独特的焰色。
周砚将这些文件单独留存,仔细辨认,心脏猛地一缩。
这竟然是几份被截获的敌方内部通报!
其中一份的标题触目惊心:“关于‘无名书写’已呈失控状态,建议立即启动‘清静计划’之紧急预案”。
内容赫然是:全面封锁沦陷区所有纸张、笔墨的生产与流通,从源头上扼杀这场文化反抗。
周砚的脸上掠过一丝冷笑。
他非但没有销毁这份通报,反而伏在案上,一连誊抄了十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