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司令部旧址殉国,以身护脉……”
“震位,慧远禅师,于鸡鸣寺后山坐化,燃身供佛……”
他的声音穿透雨幕,仿佛在为亡魂唱一曲悲壮的安魂长歌。
而此刻,在义庄外围的密林中,陆九像一头蛰伏的猎豹,浑身湿透,与黑暗融为一体。
他的目光锁定着远处几点晃动的光亮。
一队身穿黑色雨布袍、手持古怪器物的日军小队,正冒雨向义庄逼近。
他们不是普通的士兵,为首之人手持一个不断发出低频嗡鸣的铜铃,其他人则背着仿佛能吸收光线的磁瓶。
这是日军专门用来破坏风水节点的“净秽队”。
他们嗅到了这里异常的能量波动。
陆九的眼神冰冷。
他迅速从身边的腐朽棺木上拆下三块厚实的木板,用匕首飞快地挖出空腔,将随身携带的火药与一把碾碎的薄荷叶填入其中,制成了三个简易的“响桩”。
他如鬼魅般穿梭,按照三角形的方位,将响桩埋设于坟茔周围的必经之路上。
做完这一切,他又从怀里掏出几条从尸体上撕下的裹尸布,在上面用磷粉画出扭曲的“离卦”符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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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将布条缠绕在几棵大树的树干上,制造出此地“阳气聚集”的假象,这是给对方那只对能量敏感的嗅探犬准备的“盛宴”。
当“净秽队”踏入他设定的范围时,陆九在雨中无声地笑了。
他引燃了连接三个响桩的、用油浸过的麻线。
“砰!砰!砰!”
三声沉闷的爆响接连炸开!
爆炸威力不大,但伴随而来的,是一股极其浓烈、辛辣又清凉的薄荷气味,在雨夜中瞬间扩散。
那条原本安静跟随的德国黑背嗅探犬,被这股强烈的气味和磷火的假象刺激,当场癫狂,挣脱束缚,掉头就朝着自己的主人狂吠撕咬。
“净秽队”的阵型瞬间大乱,铜铃的嗡鸣变成了惊恐的叫嚷,在陆九制造的混乱中,他们仓皇地向后溃散。
义庄坟前,周砚念诵的声音已近沙哑。
当他手中的第七炷香燃尽时,异变陡生!
那团在他身前始终不灭的火光,骤然由橘黄转为一抹深邃的幽蓝。
火光摇曳中,一个模糊的人影竟在空中缓缓浮现。
那人影身形清瘦,手持一个旧式的药箱,正是那位老道士的模样。
他看着跪在地上的周砚,没有言语,只是微微颔首,眼神中似有欣慰,似有释然。
同一时刻,窑洞内的白桃感到手腕上的银针猛地一震!
白瓷碗中,那根代表坤位的乌梅线瞬间绷得笔直,与其他七根线形成了完美的闭环。
石供桌上,玉钥发出前所未有的嗡鸣,八点星光彻底汇入中央,整枚玉钥短暂地复苏了!
它不再投射星点,而是射出一片复杂而瑰丽的光幕。
光幕之上,是整座金陵城的立体脉络图。
那些血红色的线条,不仅连接着古老的庙宇和遗迹,更如蛛网般延伸,连接着城中无数的无名墓冢、旧屋残垣。
那不是地理的脉络,而是记忆的脉络,是整座城市千百年来不屈灵魂的共同搏动。
良久,光芒散去。
白桃缓缓起身,拔出银针,将恢复沉寂的玉钥重新贴身藏好。
她没有再去点亮任何一盏灯,窑洞内重归幽暗。
她看着刚刚从外面返回、浑身泥水的陆九,和通过电台沉默至今的周砚,平静地说道:“我们不会再开门了。”
陆九和周砚同时一怔。
“不是因为打不过,”白桃的声音在黑暗中格外清晰,“是因为现在,我们和他们,人人都知道了——有些东西,越想抢,就越得不到。”
话音落下,窗外的风雨奇迹般地停歇了。
一缕清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