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地将这八枚泥丸埋入了观象台周围河岸的浅水之下。
艾绒灰遇潮,会缓慢地释放出微弱的热量。
这股热量足以扰动水面的气压,改变水汽蒸腾的速度,从而在局部造成光线折射的微小异常。
这种异常肉眼难辨,但在那八面巨大的铜镜反射之下,就会被无限放大。
正午时分,日头最高。
阳光穿过薄雾,斜斜地洒在江心洲上。
观象台的尖顶在护城河的水面投下清晰的倒影。
突然,日军“灵波侦测班”的一名观测员指着其中一面铜镜,发出了惊恐的尖叫:“动了!塔影动了!”
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望去。
只见铜镜之中,那原本与水中沉寂礁石上“离”字精准重合的塔尖倒影,竟然诡异地向东南方向偏移了约莫半寸!
这在物理上绝无可能,但在这些笃信玄学的仪官眼中,这只有一个解释。
“地脉移动!是地脉在宝藏湮灭后的最后一次调整!”为首的仪官狂喜地嘶吼,“宝藏的真门并未消失,只是位置更新了!离卦显形,新的入口在东南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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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息雪片般传回日军指挥部。
早已因信号消失而陷入绝望的前线指挥官如获至宝,立刻下令,将所有的爆破专家和工程部队,全部转向观象台东南方三里外的一处废弃井道。
那里,曾是前朝的一口藏冰井。
暗渠之内,白桃透过砖墙上一道伪装成裂缝的窥孔,清晰地望见了远处腾起的巨大烟尘。
那是日军开始疯狂爆破的迹象。
周砚有些担忧:“他们这么挖下去,会不会误打误撞……”
“不会。”白桃的声音平静无波,她收回目光,轻声道:“他们以为我们在藏,其实,是我们让他们看见。”
这句充满禅机的话,让周砚愣在原地,细细品味之下,只觉一股寒意从背脊升起。
这已经不是单纯的躲藏与寻找,而是一场以整个金陵城为棋盘,以人心和认知为棋子的对弈。
白桃,正在反客为主。
周砚仿佛受到了启发,他猛地转身,冲到那堆积如山的文献前,翻出祖父白景明遗留的一本手抄《金陵风物志》。
他一页页地疾速翻检,忽然,他的手指停在了一页书页的夹缝处。
那里,用极细的朱砂笔,标注着一行小字:“三合影定则”。
“找到了!”周砚激动地低呼,“真正的开启之法!‘唯月圆之夜,子时正刻,天之月影,地之塔影,人之心影,三影重叠,方为真门临界’!”
他迅速心算,脸色却沉了下去:“今天是农历十六,月相已亏。要等到下一次月圆之夜的三影重合,至少要等半年。”
“他们不会再等半年了。”陆九不知何时已潜回暗渠,身上还带着河水的寒气,“今天的幻象,会让他们相信自己离成功只有一步之遥。他们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强行开启。”
周砚重重点头,立刻铺开一张金陵城防图,以朱笔飞快地在上面圈点:“既然如此,我们就多给他们一些‘希望’。”他依据《风物志》中的记载,迅速标出了城内另外九处极易被误判为“门位”的风水节点——一座倒塌的牌坊,一口干涸的古泉,一株被雷劈过的老槐……
“陆先生,这些地方,就拜托你布置些‘痕迹’了。”
入夜,金陵城内杀机四伏,暗渠深处却静得出奇。
白桃没有理会外界的喧嚣,她从角落里取来一盏早已熄灭的玻璃油灯,灯腹空空,唯有灯芯上,还残留着一丝烧焦的乌梅线。
这是药王宗特制的一种药线,燃烧时有凝神之效。
她以银针小心翼翼地挑出那截残存的线头,用指尖血浸染,而后轻轻缠绕在乳白色的玉钥边缘。
做完这一切,她将玉钥置于一个空空如也的白瓷碗中央,面朝正北方的坎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