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智狂乱。他们正是在用这种方式,强行模拟一种‘伪八脉共振’。”
“他们想造一把钥匙,”白桃看着碗中那根仍在狂乱抽动的乌梅线,声音冷得像冰,“可痛苦拼不出同心。”
她毅然转身,从一个古朴的木盒中,取出一只巴掌大小的黄铜小铃。
这是八大信物中的“兑宫传信铃”,负责感应西方位的异动。
她没有摇动,也没有触摸,而是将其完整地浸入了一碗早已备好的、由三年陈醋和丹参汁调配的混合液中。
醋的酸冽与丹参的活血之力交融,立刻让铃铛表面产生了一层细密的气泡。
白桃解释道:“此法能将铃铛被动吸收的残振,逆向转化为一种‘潜音’,类似于人体经络中的‘逆气流’,可以追溯其源头。”
她示意周砚将耳朵贴近碗沿,凝神静气,默运白景明传下的“听息术”。
起初,周砚只听到液体浸润金属的“滋滋”声,但渐渐地,当他将自身呼吸与心跳都放到最缓时,一丝极其微弱、却顽固无比的杂音,终于从那一片混沌中分离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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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是铃声,也不是乐声,而是一种充满了挣扎与绝望的节拍——正是那位老邮差在高频音波干扰下,濒临极限的心跳声。
“听到了。”周砚的脸色无比凝重,“像一面即将被敲破的鼓。”
“既然他们要听,我们就让他们听个够。”陆九眼中寒芒一闪,一个大胆的反制方案已然成型,“用‘五音断链法’,扰乱他们的音频系统。”
他说干就干,立刻动手拆解一台从黑市淘来的老式留声机。
他没有动机芯,而是取出一张特制的唱片。
这张唱片从表面看,刻录的是一段普通的京剧《定军山》,铿锵有力。
但在唱片的底层,却用一种几乎无法察觉的技术,嵌入了另一层音轨——那是用石菖蒲精油的蒸气,在胶木上精密蚀刻出的“羽音裂频纹”。
石菖蒲,开窍宁神。
其音属水,在五音中为“羽”。
羽音克徵音,水能克火。
这道隐藏的音轨,一旦被高频驱动,就会释放出一种专门破坏亢奋节律的次声波。
“还不够。”陆九补充道,他转向周砚,“周砚,用你的电台,在今晚亥时,对着城西方向,定时播放一段录音。”
“什么录音?”
“婴儿的啼哭。”陆九的回答让周砚一愣,“要最原始,最响亮,最令人心烦意乱的那种。这是人类与生俱来的‘失衡之声’,能直接绕过逻辑,诱发任何监听者潜意识中最深层的焦虑。”
次日深夜,同样的酷刑在城西电报局的地下舱室继续。
然而,就在实验进行到关键时刻,舱室内的监控人员突然多人捂住耳朵,发出了痛苦的呻吟。
紧接着,有人开始剧烈呕吐,有人出现了短暂的失聪。
他们布设在四周的精密监听仪器,指针疯狂乱摆,最后发出一连串爆豆般的轻响,彻底烧毁。
《定军山》的激昂唱段与婴儿的刺耳啼哭,通过不同的渠道,如两股无形的洪流,在目标区域交汇。
而陆九那道隐藏的“羽音裂频纹”,则像一把精准的手术刀,切断了日军“亢阳扰神”音律与人体神经之间的连接。
实验被迫紧急中断。
暗渠内,那根代表“乾”位的乌梅线,终于停止了狂乱的抽搐,渐渐平息下来。
白桃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她没有丝毫懈怠,而是盘膝坐定,将那枚乳白色的玉钥,轻轻贴在自己胸口正中的膻中穴上,闭目入定,静坐了整整三个时辰。
当她再次醒来时,玉钥表面依旧温润无华。
但当她摊开手掌,掌心因长时间冥想而渗出的薄汗之中,竟然析出了数粒比星砂还要微小的、闪烁着淡淡银辉的结晶体。
这是“愿力外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