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桥梁?还是……祭品?
他将骨符收回,取出最后半袋凝脉丹。药丸已结块,效力大减。他吞下两粒,苦涩在舌根蔓延。药力勉强稳住心神,但左臂纹路已爬至脖颈,皮肤发黑。
他必须立刻行动。
他将铜片贴于心口,青铜铃握于右手,深吸一口气,将残余灵力尽数注入铃身。
铃声未响,地面却开始震动。
石塔四壁裂痕中渗出淡蓝光丝,如根须般向他脚底蔓延。他低头,发现铜片正吸收这些光丝,绿光越来越盛。地图投影再次变化,七点连线中,一条路径被高亮——直指北方,终点正是北岭。
灵脉响应了。
他咬破手指,将血抹在铃身刻痕上。血迹渗入纹路,铃身终于发出一声轻鸣,短促,却穿透石塔。
地面裂开一道缝隙,蓝光涌出,形成一条光带,蜿蜒向塔外。
他知道,这是灵脉临时开启的跃迁通道。时限极短,错过便再无机会。
他撑地站起,左腿几乎无法承力。他将青铜铃系回腰间,铜片收入怀中,最后看了一眼石匣。
匣底符号仍在发光,与他脖颈处的纹路遥相呼应。
他拖着伤腿,一步步走向塔门。
风沙依旧,荒原昏暗。光带在沙地上延伸,边缘不断崩解。他踏上光带,身体立刻感到被一股力量托起。
就在他即将离地的瞬间,左颈纹路猛然刺痛,皮肤下似有东西在蠕动。
他低头,看见一道黑线从皮下钻出,悬于空中,如同触须,轻轻摆动。
前方,风沙中浮现出一座石桥的轮廓,桥下无底,桥头立着一块残碑,碑上字迹清晰:
“归来者,不得持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