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我们不是图你什么。只是这些年在外漂泊,见过太多人因为独自硬扛而折在路上。有时候一句话、一个人,就能避开一场死局。”
赵松补充:“再说了,多个伴儿,总比撞见野狗还得分赃强。”
张继平望着他们。三张脸上没有算计,也没有试探,只有坦然。这种感觉陌生而清晰,像是久旱之后第一次听见雨落屋檐。
他终于点头:“好。”
一行四人并肩走上主街。夜市正盛,灵灯如星,人流穿梭。他们走得不快,聊得却越来越多。
陈岩说起他曾误入一座废弃洞府,靠半部残卷活命三年;林棠讲她为避仇家,在一处死泽中藏了半年,靠吞食萤虫维持灵觉;赵松则笑称自己最惨,曾因没钱交驻店费,被赶去坟地睡了七晚,结果真招来一只傻乎乎的游魂,天天半夜给他讲故事。
张继平听着,偶尔应一句。他发现自己竟也能插上话——说到如何调整吐纳节奏以适应不同地形时,他还主动提了两句心得。林棠听了直点头,说这法子她可以试试。
走到一处岔路口,陈岩忽然停下:“前面就是西城区了。再往里走,灵气紊乱,通讯符容易失效。要是分开行动,记得留个标记。”
“我不分。”赵松道,“好不容易凑一块儿,哪能刚到门口就散?”
林棠看向张继平:“你还坚持一个人去?”
张继平望向前方。暮色深处,城墙断裂,楼宇倾颓,一片灰蒙蒙的寂静铺展在视野尽头。那里没有灯火,也没有人声。
他正要说话,袖中铜镜猛地一震。
不是警示,也不是抗拒,而是一种急促的催促,像心跳加快,像风推着人往前走。
他握紧袖角,低声道:“它想让我快点到。”
“那就走。”林棠干脆地说,“反正我们都闲着。”
陈岩笑了笑:“说不定还能碰上点有意思的东西。”
赵松活动了下手腕:“只要别碰上真的鬼就行。”
四人继续前行。街道越来越窄,房屋破败不堪,墙壁上爬满青苔与裂痕。空气中飘着淡淡的腐叶味,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金属锈气。
忽然,张继平脚步一顿。
前方巷口立着一块残碑,半埋土中,上面刻着几个模糊字迹。他走近两步,看清了内容:
“戌时三刻,勿带兵刃。”
正是铜镜显现的那句话。
他抬头环顾。周围空寂无人,唯有风吹过断墙的呜咽。可就在这一刻,他感觉到背后三人的呼吸同时轻了下来。
林棠缓缓开口:“这地方……我们以前来过几次,从没见过这块碑。”
陈岩眯眼打量:“而且这字迹……像是刚刻上去的。”
赵松干笑一声:“所以,你是被什么东西召来的,而它……已经等你很久了?”
张继平没有回答。他盯着那块碑,手指慢慢抚过边缘。石面冰凉,却隐隐透出一股熟悉的温度,就像当年师父放在他额头上的手。
林棠忽然道:“既然来了,我们就陪你走到下一个路口。”
陈岩点头:“也算做个见证。”
赵松耸肩:“反正退回去也没饭吃。”
张继平转头看他们。四目相对,无人退缩。
他终于抬起脚,朝碑后小径走去。
其余三人跟上。
刚踏进一步,空中忽然掠过一道流光,划破昏暗天幕。那光并非来自星辰,也不是法器激发,而是自西边深处猛然腾起,一闪即逝。
紧接着,地面轻微震动。
林棠迅速扶住墙:“怎么回事?那边发生了什么?”
陈岩脸色凝重:“刚才那道光……像是某种封印松动。”
赵松低声说:“你们有没有闻到……一股甜腥味?”
张继平没有动。他感受到袖中铜镜剧烈跳动了一下,随即安静下来,仿佛在等待什么。
他往前走了两步,站在小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