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
不能留!这玩意儿绝对不能留!
得毁掉这个壁龛里的纸婴!
我看向岑无咎。他死死“盯着”那个纸婴,身体抖得厉害,嘴唇抿得死死的,灰白色的眼翳下,竟然……流露出一种极其复杂的、近乎痛苦的神色。
他下不了手。
哪怕知道这玩意儿是系统搞出来害他的,哪怕知道这玩意儿邪性到极点,可那半张和他一模一样的脸……那种诡异的、被强行赋予的“共生”联系……让他本能地抗拒摧毁它。
这他妈简直是诛心!
系统这狗东西,玩心理战真是一把好手!
“岑无咎!”我低吼一声,试图唤回他的理智,“那是个假的!是系统弄出来坑你的!毁了它!”
他像是没听见,依旧死死“盯着”那蠕动的纸婴,呼吸变得急促而不稳,甚至下意识地朝那个方向微微伸了一下手,又像是被烫到一样猛地缩回,指甲深深掐进自己掌心。
完了。这状态不行。
我咬咬牙,在自己身上乱摸。之前打架逃命,东西都快丢光了。终于,在裤子口袋里摸到一个硬硬的小东西——是一个老式的、铜制的火折子筒。不知道什么时候塞进去的,估计是寿材铺里的玩意儿,平时也就点个香烛纸钱用。
现在,这就是唯一的武器!
我猛地拔出火折子,用力一甩,微弱但稳定的火苗蹿了出来。
我一把抓住岑无咎冰凉颤抖的手,将燃烧的火折子硬塞进他手里,强迫他握住!
“拿着!”我声音嘶哑,几乎是在咆哮,“看清楚!那玩意儿不是你!它是系统钉死你的桩子!毁了它!不然咱俩都得被它吸干!被它同化成这墙的一部分!”
火折子的热度烫得他手一颤,但他没有立刻松开。
他低头,“看”向手中跳动的火苗,又抬头“看”向壁龛里那个半张脸像他、正在无声诡笑的纸婴。
他的表情挣扎到了极点。镜瞳中的代码流混乱地闪烁,时而暴烈,时而微弱。
“它……在……哭……”他突然极其艰难地吐出几个字,声音破碎得不成样子。
哭?我他妈毛骨悚然!那鬼东西明明在笑!
“放屁!那是假的!是幻觉!是系统骗你的!”我恨不得抽他两巴掌让他清醒点,“它在吸你的力量!在把你往墙上钉!你看不见吗?!”
我抓着他的手腕,强行带着那簇火苗,逼近那个壁龛!
越靠近,那纸婴蠕动得越厉害,那半张像他的脸扭曲得越发出奇,那似笑非笑的表情越发诡异,那“沙沙”声也变得更加急促,甚至……真的隐隐夹杂起一种极其细微的、仿佛婴儿哽咽般的抽气声!
草!这玩意儿成精了?!
岑无咎的手抖得更厉害了,火苗也跟着剧烈晃动。他脸上血色尽褪,另一种痛苦的神色浮现出来,那不是恐惧,而是……一种更深切的、仿佛源自灵魂深处的排斥和恶心。
“不……不对……”他摇着头,声音带着一种濒临崩溃的嘶哑,“不是……哭……是……贪婪……”
对了!就是这种感觉!
那不是哭泣,是贪婪的吮吸声!是试图吞噬他、同化他的邪祟发出的噪音!
“那就毁了它!”我死死箍住他的手腕,不让他后退,声音斩钉截铁,逼他做出选择,“现在!立刻!烧了它!选我!选活下去!别他妈被一张假脸骗了!”
火焰,几乎已经要舔舐到那纸婴惨白的表皮。
高温让那里的纸张开始微微卷曲、发黑。
那纸婴猛地停止了蠕动。
那半张像岑无咎的脸,彻底定格在一个极致怨毒和惊恐的表情上,漆黑的、没有瞳孔的眼底深处,仿佛有什么东西在疯狂尖叫。
岑无咎全身剧震,像是终于冲破了某种无形的枷锁和迷惑。
他猛地闭上眼,又豁然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