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在哪?”我忍不住小声问。
“能量痕迹……很乱……被‘障’掩盖了……”岑无咎的声音带着一丝困惑,“但……有一个方向……味道最重……”
他领着我,穿过走廊,来到一扇厚重的、雕花的双开木门前。门牌上写着“华董办公室”。
杜席珍的地盘。
门也是虚掩着的。里面透出的光更亮一些,那股甜腻尸油的味道浓得几乎化不开,就是从这里面飘出来的。
我和岑无咎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警惕。
我深吸一口气,猛地抬脚,踹开了房门!
办公室里的景象,让我瞬间头皮发麻,僵在了门口。
偌大的办公室里,灯火通明,一切摆设井然有序,文件整齐地码放在办公桌上,甚至一杯茶还冒着丝丝热气。
但是。
没有人。
杜席珍常坐的那张宽大皮椅上,空空如也。
而在那张椅子前面,光洁的地板上,整整齐齐地、摆着十几个……
白色的、光秃秃的、没有五官的纸人脸面具。
每一个面具都一模一样,惨白惨白的,在灯光下反射着油腻的光,那浓得令人作呕的甜腻尸油味,就是从这些面具上散发出来的!
它们就那么静静地摆在那里,围成一个半圆,像是某种邪门的仪式,又像是在无声地嘲笑着我们。
“操……人呢?”我声音发干,心脏怦怦狂跳。这场景太诡异了。
岑无咎的脸色也彻底沉了下来。他迈步走进办公室,无视了那些诡异的面具,径直走到办公桌前。
他用青竹杖轻轻拨弄了一下桌上的文件,又碰了碰那杯热茶。
“茶还是热的……人刚走不久……”他喃喃道,随即蹲下身,灰白色的眼翳“扫”过那些地面上的白面具。
他的手指悬在那些面具上方,微微颤抖着,似乎在感知什么。
“……‘金蝉脱壳’……”他声音低沉,带着一丝冰冷的怒意,“用这些沾染了他自身气息和尸油的‘障具’……掩盖了他真正的去向……好手段。”
“那怎么办?追不上了?”我急了。费这么大劲,难道扑个空?
岑无咎没回答,他猛地伸出手,不是去拿面具,而是用手指极其小心地,在一个面具的边缘轻轻抹了一下,然后凑到鼻尖。
他嗅了嗅,那没有表情的脸上,眉头死死拧紧。
“……不对……”他猛地抬头,“方向……错了!”
“什么错了?”
“这尸油……不是陈年的……是新鲜的!”岑无咎的声音陡然急促起来,“里面还混着……极淡的……朱砂和……铜锈味!他刚完成‘剥离’!还没走远!用的是……地下那条我们刚走过的……废弃水道!他想从水路离开法租界!”
地下水道?那条我们刚爬出来的脏兮兮的路?
“追!”我立刻吼道。
岑无咎却站在原地没动,他猛地用青竹杖点向那些白面具的中心!
“破!”
随着他一声低喝,那些白面具猛地剧烈颤抖起来,然后噗噗噗接连发出轻响,像是被戳破的气球一样,瞬间干瘪、发黑、化作一小滩粘稠的、散发着恶臭的黑水!
障眼法被破了!
几乎在面具化为黑水的同时,办公室角落里,一个原本看起来是装饰性的、铜制的壁灯猛地转动了一下,露出后面一个黑漆漆的洞口!一股熟悉的、带着水汽和铁锈味的凉风从里面吹了出来!
暗道!
“走!”岑无咎毫不犹豫,率先钻了进去。
我紧随其后。
暗道很窄,是向下的旋转石阶,又陡又滑。但这一次,空气中不再只有污水味,而是清晰地残留着一丝……那甜腻尸油味混合着朱砂铜锈的特殊气味!
像一条无形的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