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我脸的地方,那由代码组成的“墙”,突然变得……透明了?
就像一块玻璃,擦掉了水汽,让我能模糊地看到外面的情形。
还是那个灰白色的金属房间,但现在一片狼藉。墙壁上全是裂纹,地上掉满了碎块,头顶的光忽明忽灭,跟闹鬼似的。
而就在房间中央,那口铜棺前面,站着一个人。
瘦瘦高高的,穿着一身破破烂烂、沾着血和灰的旧布衫,手里拄着一根焦黑的、看起来随时会断掉的青竹杖。
他微微佝偻着背,低着头,剧烈地喘息着,肩膀都在发抖,好像刚才那一下冲击耗光了他所有的力气。
是岑无咎!
他没走?!他他妈怎么回来了?!
那扇光门不是关了吗?!
我瞳孔猛地一缩,想喊,却发不出太大的声音,只能徒劳地用气声嘶吼:“走啊!你回来干什么?!快走!”
他好像根本听不见。他的眼睛上还蒙着那层灰白的翳膜,但他好像“看”到了铜棺,或者说,感知到了我的存在。
他抬起头,“望”向我这边。脸色白得吓人,嘴唇一点血色都没有,还在微微颤抖。
“沈……雁回……”他的声音哑得厉害,气若游丝,却带着一种异常的固执,“你……骗我……”
“我骗你妈!”我急得恨不得撞墙,“快滚!这鬼地方要塌了!系统要清了你!听见没有!滚啊!”
房间再次剧烈震动起来,更多的碎块从头顶砸落。系统那平板又扭曲的警报声还在响个不停,强调着“清除入侵者”。
岑无咎却像是没听见。他拄着竹杖,一步一步,极其艰难地,朝着铜棺挪过来。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摇摇晃晃,仿佛随时会倒下。
“不放……”他喘着气,越来越近,空洞的眼睛死死“盯”着铜棺的方向,或者说,“盯”着里面的我,“……一起……”
一起你个头!你他妈疯了!老子好不容易把你推出去!
我终于看清了,他另一只垂着的手里,好像死死攥着个什么东西,指缝里透出一点微弱的、熟悉的银光。
是镜瞳的残片?刚才钻回我脑子里的那点玩意儿,是从他那儿来的?他割裂了自己的意识?!
这个疯子!
他终于挪到了铜棺边,伸出那只没拿竹杖、也没攥着镜瞳残片的手,颤抖着,摸索着冰冷的棺盖。他的手苍白得几乎透明,上面还有细小的伤口。
“打……开……”他声音带着哭腔,不是害怕,是那种极致的焦急和绝望,用手掌无力地拍打着棺盖,“放他……出来……”
“警告!入侵者接触核心!”系统的声音陡然尖锐。
咔嚓!
一道刺眼的蓝色电弧突然从铜棺表面窜起,猛地打在岑无咎抚摸棺盖的手上!
“啊!”他惨叫一声,整个人被打得向后踉跄了好几步,差点摔倒,那只手瞬间焦黑了一片,冒着青烟,疼得他浑身直哆嗦。
“岑无咎!”我心脏都快不跳了,拼命挣扎,却依旧是徒劳。
他稳住身形,喘得更厉害了,额头上全是冷汗。但他只是看了一眼自己焦黑的手,然后又“看”向了铜棺,眼神里的那股偏执更重了。
他再次上前,这次,他把那只攥着镜瞳残片的手,按在了棺盖上。
微弱的银光再次亮起,似乎试图对抗铜棺表面的蓝色代码流光。
“没……用的……”他咬着牙,像是在对我说,又像是在对自己说,“……不能……再……”
话音未落,又是更粗的一道电弧猛地抽了过来!
这一次,直接抽在他的胸口!
他整个人像断线的风筝一样倒飞出去,重重砸在远处裂开的墙壁上,又滑落下来,青竹杖脱手飞到了一边。
“噗——”他猛地喷出一口血,染红了身前的地面,蜷缩在那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