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前夜的寂静。
“李先生可知,我为何执意要冒此奇险,主动出击?”张远声望着窗外沉沉的夜色,忽然问道。
李信沉吟道:“一是战机稍纵即逝,二是……为践诺守信,安附庸之心。”
“是,也不全是。”张远声转过身,灯光在他脸上投下明暗交织的轮廓,“更因为,守出来的安稳,是虚假的安稳。 只有打出去的和平,才是真正的和平。我要让这关中之地的人都知道,依附我张家庄,不仅能活命,还能有尊严地活,能抗暴虐,能守家园!这,才是我们能立足、能发展的根本。”
他的话语,没有豪言壮语,却带着一种劈开乱世迷雾的力量。李信默然不语,心中却如潮涌。他仿佛看到,那未干的墨痕,正化作无形的利刃,随着明日出征的队伍,一起刺向沉沉的黑暗。
寅时的更鼓,遥遥传来。雨,似乎小了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