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的手艺是学问,这些民夫知道如何省力挖渠,同样是学问。记录下来,琢磨透了,便能惠及更多人,让后来的工程少走弯路。”
渠老丈怔了半晌,浑浊的老眼里似有波光闪动,最终化作一声长长的叹息,喃喃道:“活了七十多年,今日才知……何为真正的‘重农’。”他不再多言,转身更加投入地指导着渠道的走向。
夕阳将金色的光辉洒在初具雏形的渠道和忙碌的人群上,夯土的号子声依旧响亮。李信带来的几个年轻人,捧着记得密密麻麻的纸页,脸上带着前所未有的充实与激动。他们记录下的,不仅仅是冰冷的土石方量,更是一个新生势力在乱世中,凭借智慧、汗水与一套前所未有的组织方式,试图驯服自然、开创基业的雄心。
张远声望着这景象,知道水利工程的推进,不仅是在解决灌溉问题,更是在锤炼一支队伍,凝聚一种精神,并悄然构建着一套重视实践、尊重技艺的新学问体系。这夯声阵阵之下,埋藏的是远比一条水渠更为深远的根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