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持人严肃而庄重的声音,清晰地传遍了千家万户。
这一刻,所有看到新闻的人们,所有曾经历过过家报阴影的人们,都屏住了呼吸。
“家报就是故意伤害,最高死刑。”
“举证倒置,他们…他们要自己证明没打人?”
“他们…他们再也跑不掉了!”
“改了!真的改了!”
电视机前,无数个韩梅、王桂芬、王秀梅…她们和家人抱在一起,她们哭成一团!
哭声中,是积压了太久的委屈和痛苦,更是前所未有,如同火山喷发般的喜悦和解脱。
这些词,每一个都像重锤,狠狠砸在们麻木的心上。
她们曾经多少次抱着被打肿的脸、流血的嘴角,蜷缩在派出所冰冷的椅子上,听着他们无奈地说:
‘两口子打架,这家务事我们也不好管啊…回去好好谈谈吧……’
她们曾经多少次在法院门口,被无数个张传金揪着头发拖回去,听着法官说‘再冷静冷静,婚姻不易…’?
她们曾经多少次在深夜,捂着被打伤的眼睛,听着骨头断裂的声音,绝望地想:为什么没人管?为什么没人救我?
现在。
殴打亲人,老婆、孩子、父母,和拿刀捅路人一样,是故意伤害?要坐牢?甚至…偿命?
赵秀英握着女儿的手,感觉到那冰凉的手在剧烈地颤抖。
她侧过头,看到女儿苍白的脸上,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珠子,无声地、汹涌地滚落下来。
那泪水划过她右眼蒙着的纱布边缘,洇湿了一小片。
“梅梅!!我的梅梅啊…”
赵秀英的声音也哽咽了,她伸出另一只手,想替女儿擦泪,却被韩梅猛地抓住。
韩梅的手很冰凉,却带着一种绝望后爆发的惊人力量。
她死死抓住母亲的手,没有嚎啕大哭,只是身体剧烈地颤抖着,喉咙里发出压抑到极致的、如同小兽般的呜咽。
那呜咽声越来越大,最终变成了撕心裂肺,带着血泪的痛哭!
“妈…妈…!”
她终于哭喊出声,声音嘶哑破碎,“他们改了!他们真的改了!以后…以后不会再有人像我一样了!不会再有了!妈!”
她哭得浑身抽搐,仿佛要把这些年积压在心底的恐惧、绝望、屈辱和无声的呐喊,全部哭出来!
哭给这迟来的正亦听!哭给那些曾经漠视她痛苦的珐率条文听!
哭给那个在绝望中,终于被改写了的未来听!
韩德贵坐在藤椅上,看着痛哭的女儿,这个沉默了一辈子的男人,眼圈也红了。
他猛地低下头,用粗糙的手背狠狠抹了一把眼睛,然后站起身,走到厨房,拿起那条刮好的鱼,用力地剁了起来。
菜刀剁在砧板上的声音,沉闷而有力,一下,又一下,像是在发泄,又像是在为女儿的新生…擂鼓!
赵秀英紧紧抱着女儿,泪流满面,嘴里不停地喃喃着:“好了…好了…梅梅…都过去了…过去了…以后好了…以后好了…”
韩梅的哭声渐渐低了下去,变成了断断续续的抽泣。
她靠在母亲温暖的怀里,透过朦胧的泪眼,看着电视屏幕上那庄严的大夏国龙旗,看着主持人铿锵有力的播报。
她知道,那个用血泪和恐惧浇灌的噩梦,结束了。
余生很长,黑暗已去。
她们可以,好好生活了。
……
陈媛此刻坐在书桌前
手机屏幕幽蓝的光线照亮了她半边脸。
屏幕上,赫然是澜夏参议院,紧急通过草案的新闻头条。
陈媛的目光在那几行字上缓缓扫过,嘴角微微上扬。
开心?欣慰?
……
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