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日最后一缕金红吻过雪顶时,双痕台的夜就裹着松香漫了过来。雪粒在风里打着旋,落在时光盒旁的枫枝上,“簌簌”声里藏着细语——是冬在给红痕唱眠歌,也是雪在为春攒着暖。苏念把拾光裹进厚披肩里,小家伙攥着铜暖炉,眼皮已经开始打架,嘴里却还念叨着“雪偶守痕”;阿远提着盏竹编的灯笼走在前面,暖黄的光在雪地上铺出条窄路,灯笼上绣的红枫纹,被光映得像要燃起来。
“今晚的雪,会把时光盒捂得暖暖的。”阿远回头看,苏念的身影在灯笼光里浸着柔,拾光的虎头棉袍一角露在外面,像团滚圆的绒球。他把灯笼往她那边递了递,松针燃烧的暖香混着灯笼的竹味,漫过雪雾,“等雪化时,红痕就该醒了。”
话音刚落,竹屋方向就传来了柴火的噼啪声。念枫和望枫正蹲在灶边添柴,灶上的铁锅冒着白汽,里面煮着的红薯在汤里翻滚,甜香顺着门缝钻出来,勾得拾光瞬间清醒,挣着要从苏念怀里下来;忆痕坐在窗边,借着灶火的光给雪枫画添细节,笔尖扫过画布,落日的暖光便顺着红痕的轮廓漫开;念夕在摆碗筷,竹桌上放着刚蒸好的年糕,上面撒着层细糖霜,像落了层碎雪。
“外婆,红薯要煮烂了!”念枫举着根烧得通红的柴火棍,兴奋地喊,“我把枫果放了两颗进去,煮出来会有枫香!”望枫从竹篮里掏出块粗布,擦了擦刚刻好的小木勺,勺柄上刻着小小的“痕”字:“等下用这个挖红薯,每一口都能尝到红痕的暖。”
深夜的雪下得更柔了,竹屋的窗纸上印着众人的剪影。拾光趴在苏念腿上,听她讲红枫与落日的故事,小手指着窗外的雪,说那是“红痕盖的白被子”;阿远坐在一旁,手里摩挲着块枫木,正慢慢打磨成小梳子,梳齿间要刻上红枫纹,给拾光扎小辫用;妞妞和弟弟坐在对面,手里剥着栗子,把最甜的几颗放进拾光的小口袋里。
天刚蒙蒙亮,念枫就裹着棉袍跑了出去。雪停了,阳光像碎金撒在雪地上,红枫枝桠上的雪挂着光,像缀了串水晶。他跑到时光盒旁,发现枫枝上的铜铃被雪压弯了,赶紧伸手把它扶正,铃响清脆,惊飞了枝间的小雀;望枫提着把小铲子,小心翼翼地给时光盒旁的雪丘培了层新雪,又在旁边插了根带芽的柳枝:“等柳枝发芽,红痕就知道春来了。”
忆痕背着画夹来到雪地里,晨雾还没散,红痕在雪层下透着淡淡的红,像藏在白宣纸上的朱砂。她举起画笔,把晨雾、雪枝、红痕和初升的朝阳都画了进去,笔尖落下,晨雾便有了暖意;念夕提着食盒,里面装着刚熬好的小米粥,还有一碟腌菜,热气在晨雾里凝成小水珠,滴在雪地上,融出小小的坑。
苏念和阿远踏着晨雪走来,拾光穿得像个小粽子,被阿远抱在怀里,手里拿着望枫刻的小木勺,要去“喂”时光盒吃粥。“你看,雪给红痕盖了这么厚的被子。”苏念蹲下身,轻轻拂去时光盒上方的浮雪,雪下的泥土已经透着点湿意,“等雪化了,新芽就会从红痕旁边冒出来。”
阿远把拾光放下,小家伙迈着小碎步跑到时光盒旁,用小木勺舀了点粥,小心地倒在雪丘上:“时光盒,吃粥粥,长高高,等我来。”众人看着他认真的样子,都笑了起来,晨雾里的笑声,像春的序曲,裹着雪的软,漫过红枫枝。
上午的阳光越来越暖,雪开始慢慢融化,雪水顺着红枫枝往下滴,“嘀嗒”“嘀嗒”,是春的脚步声。念枫发现雪层下的红痕更亮了,像浸了水的红宝石,赶紧喊来望枫:“你看!红痕醒了!它在喝雪水呢!”望枫蹲下身,看着雪缝里的红痕,眼里闪着光:“它在等新芽,等我们明年再来。”
忆痕把刚画好的晨雪红痕画铺在石桌上,阳光照在画上,红痕的暖与雪的清交织在一起,像时光织的锦;念夕把剩下的年糕切成小块,放在石桌上,雪水融在年糕上,甜香更浓了;沈知的徒弟举着相机,拍下这雪融痕醒的瞬间,镜头里的红痕在阳光里亮着,像藏在时光里的星。
苏念拿起望枫刻的红枫木牌,木牌上的红痕被雪水浸得更清晰了。她把木牌放在时光盒旁,又往雪丘上撒了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