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白柒忽然从梦中惊醒。
她梦见自己站在一片纯白空间里，远处有个模糊的身影在不断呼唤她的名字。
然而每次当她想要靠近的时候，那个身影却会变得更远。
就好似两人中间有固定的距离，此消彼长，永远也走不到一起一般。
最诡异的是，梦境最后出现的不是傅瑾渊，而是沈墨——他站在悬崖边缘，朝她伸出手，嘴唇开合说着什么，但白柒听不见声音。
【宿主？你做噩梦了？】1414关切地问道，光球在她枕边轻轻浮动，带着温暖的光芒。
白柒坐起身，额前的碎发已经被冷汗浸湿。
她拿起床头的水杯一饮而尽，冰凉的水滑过喉咙，却浇不灭心头那股莫名的焦躁。
系统，白柒的声音有些沙哑，带着一股急切，调出沈墨的全部资料。
1414的光球闪烁了几下：【宿主，我已经查过无数次了，所有数据都显示他只是个普通NPC......】
那就查不正常的地方。白柒打断它，比如，为什么他对我的喜好了如指掌？为什么他出现的时机总是那么巧？
【这个......】1414犹豫了一下，【其实我昨天偷偷扫描了他的行为模式，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
白柒眯起眼睛：
【他的行为算法和其他NPC不太一样......】1414调出一个复杂的数据流投影，【普通NPC的行为是可预测的，就像游戏里的角色，只会按照既定程序行动。但沈墨的决策模式......】
像真人？白柒敏锐地捕捉到了关键。
【更像......】1414的光球突然变得极其微弱，【更像一个高级AI，能够自主学习和适应......】
白柒的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被单。
窗外，城市的霓虹灯透过窗帘缝隙在地板上投下变幻的光影。
她突然想起上个世界结束时傅瑾渊说的话——我知道你要做什么。
系统，她缓缓开口，有没有可能......有人能跟着我们穿越不同世界？
1414的光球瞬间熄灭了一秒，像是被这个想法吓到了：【理论上不可能！每个小世界都是独立封闭的系统，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那个人拥有超越主系统的权限......】1414的声音越来越小，【但那意味着他至少是主神级别的存在......】
白柒走到窗前，猛地拉开窗帘。
凌晨的城市依然灯火通明，车流如织。
她注视着这一切，突然觉得无比虚假——就像一场精心设计的全息投影。
我要见沈墨，她转身抓起外套，现在。
【宿主！现在才凌晨三点半！】
正好，白柒冷笑一声，看看这位普通NPC需不需要睡觉。
——
沈墨的住所在市中心一栋高级公寓的顶层。
白柒站在电梯里，看着数字不断跳动，心跳竟不自觉地加快了。
【宿主，我们这样突然袭击是不是不太好......】1414小声嘀咕。
就是要出其不意。白柒盯着电梯显示屏，如果他真有什么秘密，这时候最容易暴露。
电梯的一声停在顶层。
白柒走到唯一的房门前，深吸一口气，按响了门铃。
令人意外的是，门几乎立刻就开了。
沈墨穿着睡袍站在门口，头发微乱，看起来确实是被从床上叫醒的样子。
但令白柒心头一震的是，他的眼神异常清醒，仿佛早就预料到她的到来。
白柒？他微微皱眉，声音里带着恰到好处的惊讶和困倦，出什么事了？
完美的表演。
如果不是白柒注意到他睡袍下穿着整齐的衬衫和长裤，她几乎就要相信这个人是被自己吵醒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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