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协议你看完了吗,还有什么问题吗?我请的律师是专门负责这块的,这一点,你放心。”
“什么时候的事?”郁则珩突然问。
乔殊愣住:“什么?”
郁则珩捏着那份文件,瞳孔漆黑如夜色下海面,风平浪静表面下是阴暗潮湿的暗礁,带着居高临下的压迫感,他一字一顿:“这份协议是什么时候写的?是在我回国之前还是之后,又或是就在昨天?”
他音量突然拔高,从厨房出来的楚姨脸色一变,即便是专业能力出众,此刻也有些慌神,她下意识去看在场另外一位阿姨,对方同样茫然,对发生的事一无所知。
楚姨心里向着乔殊,眼看气氛不对,她主动走过去,问晚餐已经差不多,可以随时用饭,又对郁则珩道:“今天食材新鲜,小小姐特意让厨房给您煲了汤。”
“待会吧。”乔殊知道楚姨在打圆场,她给一个温和的笑容,让她放心。
“不如先喝完汤……”
郁则珩偏头,阴冷幽暗的目光截断楚姨的话:“出去,现在,所有人都出去。”
楚姨头一次见郁则珩动怒,即便神情跟语言都极为克制,她还是心头一怵,在听见乔殊说没事让他们出去时,她屏息凝神,转身叫其他人从客厅离开。
偌大的客厅只剩下他们两人,空气静得仿佛凝固。
乔殊掀起眼睫,回答他之前的问题:“昨天。”
文件闷声地甩上大理石餐桌,郁则珩往前一步,他手掌抵着餐桌边缘,压迫感扑面而来:“为什么?”
乔殊抿下唇,不甘示弱地迎上他的视线:“累了,不想伺候了,懒得再演了,这些理由够了吗?”
“昨晚算什么?”郁则珩跟着问。
乔殊垂了垂眼睫,语气漫不经心:“你当我喝酒昏头,离婚之前睡最后一次,也不是第一次睡,为什么那么生气?因为是我主动,然后又向你提离婚?”
就好像离婚不过是一件不值一提的小事,她提了,他就该大度点头,否则倒像是他在斤斤计较。
他感觉到被愚弄,荒唐到匪夷所思。
所以郁则珩故意恶劣地问:“我没让你爽?”
昨晚因为乔殊主动,他们比任何一次都要契合,她凑上来的吻,发亮水润的眼眸,他以为那晚过后,他们关系会有所改善,一切可能会不一样。她朝他伸出手,然后再狠狠甩来一巴掌。
她仗着自己那点小聪明一而再,再而三地玩弄他。
乔殊没有半点心虚,她莞尔一笑,嗓音轻柔:“怎么你不知道有表演的成分吗?怎么演一演你就当真了?看来我演技还不错。”
“说清楚了吗?如果协议没什么问题,麻烦你签个字,我想我们都不想在这件事拖太久,浪费彼此的时间。”
乔殊转身想去拉开椅子坐下,她奔走一天,完全没有留给自己喘息的时间,再难听的话都说完,她感觉到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