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的在用毛巾擦拭匕首。
当他们看到卷毛挨揍后红肿的脸庞，全都露出毫不掩饰的嘲笑。
地下室最深处，摆着唯一一张皮质沙发。
一个留着寸头、左脸纹着黑蝎子、敞着怀的的男人坐在沙发上。
他脸颊瘦削，眼神阴鸷，手中握着一把黄铜色的M1911手枪，枪身被他擦得发亮。
他的脚边，跪着一个穿蓝色围裙的男人。
这个男人长着一张饱经风霜的脸，看起来老实巴交，一看就是个穷苦人。
他的双手被反绑在身后，鼻梁被打断了，脸上满是泪水和血水，嘴里还在不停求饶：“大人，求求你，放了我……”
“老大！我们被人打了！”
卷毛扑到沙发前，噗通一声跪下，指着半边红肿的脸就开始告状。
高壮白男补充道：“是个东方男人，带着好几个保镖，下手特别狠。您看汤姆的脸，还有我的腰，都快被人打断了！”
老黑没有说话，只是疑惑的看了那个跪在地上的男人一眼。
坐在沙发上的蝎子也没有说话，甚至没看卷毛一眼。
他的目光始终落在脚边的男人身上，手指轻轻扣着扳机，发出“咔哒、咔哒” 的轻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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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的身体抖得更厉害了。
“老大，他是谁？”老黑开口问道。
“一个卖瓜的。”蝎子嗓音沙哑，淡淡说道：“我去路边买了个西瓜，问他甜不甜。他说包甜，结果我打开一看，那西瓜还没熟！没熟的西瓜怎么会甜？他敢骗我，你说他该不该死？”
老黑沉默了。
卷毛汤姆大声喊：“当然该死！”
水果摊贩拼命哀求：“大人，我真不知道那西瓜没熟啊。我真的不是故意骗您啊……”
他看起来真是可怜极了，害怕极了。
但蝎子压根不为所动，只是缓缓抬起手枪，顶住了水果摊贩的脑袋。
那冰凉的金属触感，让水果摊贩的身体瞬间一僵，连哭声都被吓得卡在喉咙里，发不出声音来。
地下室里静得可怕。
只有酒吧里音乐从楼梯口飘下来。
水果摊贩的眼神里满是恐惧，连连摇头，希望蝎子能大发慈悲。
而蝎子只是闭上了眼睛，听着那隐约飘来的音乐声，卡着点，跟着摇头晃脑踩着节拍。
“砰！”
突然间，枪声在狭小的地下室里炸开，震得人耳膜发疼。
另外那群大汉发出的嘈杂声停滞了一瞬间，看了看枪响的方向，搞清楚是怎么回事之后，又继续喧闹起来。
鲜血顺着水果摊贩的太阳穴流下，染红了他的蓝色围裙，也溅到了蝎子的黑色皮鞋上。
蝎子面无表情的吹了吹枪口的青烟，抬起脚，用鞋尖踢了踢摊贩的尸体。
尸体软软地翻了个身，眼睛还圆睁着，死不瞑目。
“拖去后院喂狗。”
蝎子叫来两个壮汉，语气平淡得像是在说去倒垃圾。
等尸体被抬走后，蝎子坐在沙发上，这才看向卷毛问道：“你刚才说，你被一个东方人给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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