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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日后龙川城内,南越的晨雾总带着股边地特有的凛冽,青石板路被露水浸得发潮,城门楼子上“镇南雄关”四个鎏金大字,在灰蒙蒙的天光里泛着暗哑的光。作为天朝与南越绵延千里边境线上最关键的枢纽,这座城从建城那日起,就浸在两种语言、两种风俗交织的风烟里。如今交割在即,整座城像被绷紧的弓弦,连往来行人间的交谈,都比往日多了几分刻意压低的谨慎。
贾环坐在城门口的茶摊旁,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粗陶碗的边缘。他一身南越寻常货郎的短打,青布头巾压得极低,遮住了眉宇间惯有的锐利,只露出下颌线紧绷的弧度。身后跟着的五个斥候,也各自扮作挑夫、游医、布商,散落在茶摊四周,看似各忙各的,实则眼角的余光都在暗中扫视着城门的动静——城门守军换了新的腰牌,盘查却比往日松了大半,对南越方向来的行人,甚至只略扫一眼路引便放行,这般反常,更让贾环心头的疑虑重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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