鞋跟踩住。
“你父亲的东西,不该留在你这种毛头小子手里。”斗篷人一步步逼近,兜帽被风吹起,露出半张布满疤痕的脸,左眼角有个星形的印记,“那把扳手,是开启中宫的钥匙,你不配拥有。”
都枫攥紧钢管,指节发白:“我父亲是怎么死的?”
疤痕脸突然笑了,笑声像破旧的风箱:“死?都建国可没那么容易死。他现在就在黄泉结界里,等着有人帮他解脱呢。”他突然提高声音,“把信封交出来,我可以让你活着离开。”
都枫慢慢后退,后背抵住冰冷的车厢壁。他能感觉到口袋里的信封在发烫,似乎里面的东西正在感应他的体温。周围的斗篷人渐渐围了上来,手里的武器在灯光下闪着冷光——有改造过的地铁安检仪(能发出麻痹电流),有缠着灵脉黏液的铁链,还有个小个子正组装着什么,零件看起来像是从共享充电宝里拆出来的。
“看来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疤痕脸的利爪突然弹出半寸,“那就别怪我们……”
话音未落,站台突然陷入一片漆黑。应急灯的红光在远处亮起,像只巨大的眼睛缓缓睁开。整个车站开始轻微震动,铁轨连接处发出“咔咔”的声响,像是有什么巨大的东西正在从地下苏醒。
“怎么回事?”小个子斗篷人慌乱地摸索着开关,“灵能指数爆表了!”
都枫趁机弯腰捡起信封,转身就往站台入口跑。身后传来疤痕脸的怒吼:“抓住他!信封里有灵脉压缩器的图纸!”
他顺着应急灯的红光狂奔,耳边的风声里夹杂着奇怪的声音——像是无数人在低声呢喃,又像是地铁报站声被拉长了的尾音。跑过“兑卦”区时,他看见那个卖线路图的老头正蹲在货架后,用朱砂在地上画着什么,嘴里念念有词:“乾三连,坤六断,震仰盂,艮覆碗……”
“往这边!”老头突然指向右侧的通风管道,“管道通到地面的植物园站,快!”
都枫犹豫了一下,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他钻进通风管道的瞬间,回头看了一眼——那些斗篷人被一股突然出现的白雾困住了,白雾里隐约可见无数双青黑色的手,正从地下伸出,抓住他们的脚踝往下拖。疤痕脸的惨叫声在站台上回荡,渐渐被呢喃声淹没。
通风管道里狭窄而闷热,布满了蜘蛛网和灰尘。都枫匍匐前进,信封被他紧紧攥在手里,边角硌得手心生疼。他能听到管道外传来规律的“滴答”声,像是水滴落在金属上,又像是某种巨大的心脏在跳动。
不知爬了多久,前方出现一丝光亮。都枫加快速度爬过去,推开格栅门,发现自己正处在一片茂密的竹林里。晨露打湿了他的头发,带着清新的草木气息,与太平湖站的腐朽味截然不同。不远处传来晨练老人打太极的声音,伴随着舒缓的音乐。
他靠在竹子上大口喘气,直到心跳平复了些,才小心翼翼地打开那个牛皮纸信封。里面果然有半张图纸,画着个复杂的机械装置,标注着“灵脉压缩器V3.0”,右下角印着天枢财团的logo,还有个手写的日期——“2022.7.15”,正是父亲“意外”去世的那天。
图纸背面,用铅笔写着一行娟秀的字迹:“植物园站的樱花树,第三排左数第七棵,藏着中宫的坐标。”
都枫突然想起林小宇说过,三中就在植物园站附近,而杏子瑶调的冰滴咖啡,萃取时间总是比别人多3秒——3秒,正好是樱花花瓣从枝头落到地面的时间。
远处的竹林里传来响动,都枫迅速将图纸塞进内衣口袋,抓起地上的一块石头警惕地望去。一个穿校服的女生从竹林深处跑出来,正是昨天那个手腕出现青斑的林小宇,她的书包拉链没拉好,露出半本《周易》,书页上用荧光笔标着“巽卦”的注解。
“大哥!你也从那站出来了?”林小宇跑到他面前,额头上全是汗,“刚才有个戴兜帽的人追我,说我偷了他的东西,可我什么都没拿啊!”
都枫看着她身后的竹林,阴影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移动。他拉着林小宇往竹林外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