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着红布上那朵莲花的轮廓,小声说:“香火,你可得保佑咱们,别让这好日子跑了。”
香炉没说话,只有香灰的莲花,在红布里静静躺着,边缘的金边,在夕阳的余晖中,不知何时,染上了一丝极淡、极淡的绿意,像一滴墨汁滴进了清水里,悄然晕开。
三天后,奇迹真的来了。
周猫猫正躺在床上刷招聘网站,手机“叮”一声响,一封邮件跳了出来。发件人是“桂林市国营化工厂”,主题是“录用通知书”。
他点开邮件,眼睛瞪得像铜铃,心脏“咚咚咚”地狂跳起来:“桂林化工厂!技术研发科科长!录用:周猫猫、武狗狗、郑鸭子!”
“科长?”郑鸭子凑过来看,差点咬到舌头,“咱们才毕业啊!科长不是得有十年工作经验?”
“肯定是香火显灵了!”周猫猫把手机举到武狗狗面前,“你看!你看!”
武狗狗盯着屏幕,咧嘴笑了:“我就说,心诚则灵!”
三人激动得一夜没睡,把那本《香火断事秘籍》翻来覆去地看,把那朵“莲花香灰”供在了宿舍的窗台上,每天早晚,都要对着它鞠三个躬。
去化工厂报到那天,周猫猫把香炉用红布包了三层,塞进背包最底层。他摸着红布,对着它小声说:“香火,咱们要去新地方了,你可得跟着,别让这好日子跑了。”
火车驶出桂林,窗外的山峦飞快地后退。周猫猫靠在窗户上,看着那座被桂花香笼罩的小城渐渐消失在视野里,心里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他不知道,那朵莲花香灰边缘的绿意,已经悄然扩大了一圈。
桂林化工厂,坐落在城郊的一片荒地里。远远看去,像一座巨大的、生了锈的钢铁怪兽,趴伏在灰蒙蒙的天幕下。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刺鼻的化学药剂味,混杂着下水道的腐臭,熏得人头晕。
“这就是咱们的新家?”武狗狗皱着眉头,看着眼前斑驳掉漆的铁门,门卫室的玻璃碎了一块,用胶带胡乱粘着。
接待他们的是人事科的王科长,一个秃顶、腆着啤酒肚的中年男人。他笑眯眯地递上三份合同:“欢迎三位高材生!厂长说了,你们是重点大学的毕业生,必须重用!技术研发科科长,实至名归!”
合同上写着,月薪三千,包吃住,职位是“技术研发科科长”。周猫猫看着那行字,心里的石头落了地。他想,香火果然没骗人。
王科长领他们去办公室。技术研发科在厂区最里面的一排平房里,办公室的门是铁皮的,锈迹斑斑,推开时发出“吱呀”一声惨叫。屋里只有一张掉漆的办公桌,三把摇摇欲坠的椅子,还有一个装满废纸的铁皮桶。
“这……就是科长办公室?”郑鸭子的声音发颤。
“当然!”王科长拍了拍桌子,震得桌上的玻璃板“哐当”作响,“等业务开展起来,厂长会给你们换大办公室,配电脑!”
他又领他们去宿舍。宿舍是厂区后面的一排筒子楼,楼道里堆满了杂物,散发着霉味。他们的房间在三楼,三张铁架床,一张书桌,一个破旧的衣柜。窗户对着厂区的排污池,黑水泛着白色的泡沫,像一锅煮烂的沥青,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臭味。
“这厂子……能干?”武狗狗踢了踢脚下的铁皮桶,桶里装着所谓的“新产品研发计划”,其实就是把旧配方换了包装,再贴上新标签。
郑鸭子翻着账本,脸色越来越白。他发现,他们所谓的“河道清理剂”,成本要三千块一吨,可卖给客户的价钱,却只有八百。这根本不是做生意,是做慈善。
“王科长,”周猫猫忍不住了,“这价格……是不是算错了?”
王科长正啃着个苹果,闻言笑了笑,把苹果核吐在地上:“没算错。厂长说了,‘先赔钱占市场,再涨价割韭菜’。你们刚毕业,不懂生意经。这叫‘战略布局’。”
“战略布局?”周猫猫愣住了。他学了四年化工,学的是如何降低成本、提高质量,从来没学过如何“赔钱”。
当晚,三人又蹲在了宿舍的楼顶——筒子楼的楼顶比大学的更破,铁皮水箱漏着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