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被判入狱五年,心里像被刀剜了一样。
回家后,他站在空荡荡的车库前,看着那辆蒙尘的冷冻车,第一次感到一种深深的无力。他一生救人无数,却救不了自己的儿子。
接着是儿媳林小梅。
她在市三院急诊科当护士长,工作二十年,从未出过差错。她细心、耐心,对病人像对自己家人。科室里的年轻护士都说:“林姐在,我们心里就踏实。”
可就在秦大伟入狱后不久,一场意外发生了。
那是个普通的夜班。病房住着一位七十多岁的独居老人,因慢性支气管炎住院。半夜两点,老人起夜,嫌开灯麻烦,摸黑去卫生间。走廊灯坏了还没修,他一脚踩空台阶,从楼梯上滚了下去。
等护士发现时,老人已经没了呼吸。
家属闹到医院,哭天抢地。他们说:“你们医院连个灯都不修?我爹就这么摔死了!”
医院赔了二十万,林小梅被停职调查。虽然最终认定她无直接责任,但“管理疏忽”的帽子还是扣了下来。她丢了“优秀护士”的称号,被降为普通护士,工资减半。
更糟的是,同事们看她的眼神变了。有人背后议论:“她公公不是医生吗?怎么家里这么倒霉?”
林小梅整日以泪洗面。她不敢回家,怕看到公婆失望的眼神。她开始失眠,夜里总梦见那个老人从楼梯上滚下来,嘴里喊着:“你为什么不给我开灯?”
秦医生看着儿媳憔悴的脸,心里堵得慌。他想安慰,却不知从何说起。他只能更勤快地拖地,仿佛把地板擦得再干净一点,就能擦掉这个家的霉运。
秦医生自己也没逃过。
他每年体检,去年查出肝部有个两厘米的良性肿瘤,医生说观察即可。可今年复查,肿瘤突然增大到五厘米,边缘模糊,指标飙升。
“恶性可能很大。”医生语气沉重,“您年纪大了,手术风险极高,建议保守治疗。”
秦医生沉默良久,点了点头。他不怕死,但他怕自己倒下后,这个家彻底垮了。
祸不单行。
一天早上,老伴王桂兰给秦医生煮鸡蛋面。她切完葱花,顺手把菜刀放在案板边。转身去拿酱油时,刀柄被猫尾巴扫了一下,菜刀滑落,“哐当”一声砸在她右脚背上。
鲜血瞬间涌出。
送医后,医生摇头:“三个脚趾神经血管全断,保不住了,必须截肢。”
手术台上,王桂兰疼得满头大汗,却还强撑着安慰秦医生:“没事,老头子,少三个脚趾,还能走路。”
可秦医生知道,老伴再也穿不了她最爱的绣花布鞋了。
家里愁云惨淡。
秦医生坐在空荡荡的客厅里,看着光洁如镜的地板,第一次怀疑:是不是我太爱干净了?
他想起儿子出事前夜,他刚在子时拖完地;儿媳出事那天中午,他在烈日下拖了两遍客厅;老伴断指的晚上,他是在戌时拖的地,拖完还特意开了窗通风。
难道……真的是时辰的问题?
他不敢深想,却又无法忽视这诡异的巧合。
那天夜里,秦医生翻出了一个旧木箱。
箱子是他从老家带来的,里面装着几本泛黄的线装书,还有奶奶留下的一个红布包。他打开布包,里面是一本手抄的《择日通书》,纸页脆得几乎一碰就碎。
他记得奶奶临终前,拉着他的手说:“稻生啊(秦医生乳名),扫地要挑时辰。子时不扫,午时不拖,戌时不动帚。不然,会把福气扫出门,把煞气引进屋。”
他当时笑着点头,心里却不以为然。他已经是医学院的学生,满脑子解剖图和药理公式,哪信这些?
现在,他颤抖着手翻开《择日通书》,一页页读下去。
“子时阴盛阳生,乃天地气机转换之枢。此时扰动水土,如掘龙脉,财气尽泄。”
“午时火旺,水汽相冲,财如烈焰遇雨,顷刻熄灭。”
“戌为土,主藏,财气归宅之时。扫地如掘地基,财库崩塌。”
字字如针,扎进他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