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引子:天平的两端,一端是奔流不息的历史重量,一端是吞噬万有的终结虚无。在那微妙的平衡点上燃烧的,是名为“此刻”的薪火。
时痕如历史长河倒卷而来,带着无数个纪元的重量。苏砚眼前闪过开天辟地的光芒,目睹文明兴衰的烽火,感受万物生灭的轮回。每一次呼吸都吸入一个时代的记忆,每一次心跳都承载着一个文明的悲欢。这是“动态”的全部荣耀与沉重——奔流不息,却也转瞬即逝。
与此同时,那“归墟”的黑暗投影从另一侧涌来。它不携带任何记忆,不包含任何情感,只有纯粹的、对一切“动态”的否定。它不像攻击,更像是一种存在本质上的消解——就像水渗入沙地,自然而然地将一切活跃都引向静寂。靠近它的时痕无声无息地淡去,仿佛从未存在。
苏砚和小满就站在这两股洪流之间。
小满浑身颤抖。那些奔涌而来的时痕中,有许多让她感到莫名的亲切——那是初代时序之源亲身经历过的纪元。但同时,她也感受到了“归墟”投影中那种熟悉的、空洞的饥饿感,与寒铮建立的“噬时之巢”如出一辙,却更加原始,更加本质。
“哥哥……”她紧抓着苏砚的手,声音发颤,“它们……都在拉扯我……”
苏砚早已将心念烙印催动到极致。眉心的微光化作无数细丝,与那些奔涌的时痕建立起脆弱的连接,试图理解而非抵抗,引导而非对抗。他能感觉到,每一道时痕都渴望着被“铭记”,都恐惧着被“归墟”彻底抹去。但它们太庞杂,太汹涌,几乎要将他自身的意识冲散。
“不是拉扯。”苏砚咬牙,额头上青筋暴起,“是在考验我们……能否同时容纳‘存在’与‘消逝’,理解‘动态’的意义,却不被‘静寂’吞噬……”
他突然明白了初代所说的“媒介”是什么。
媒介必须能承载“动态”的生机——这意味着要能理解、容纳那些奔涌的时痕,理解生命与文明的全部厚重。媒介也必须能承载“静寂”的本质——这意味着要能直面“归墟”的虚无,理解一切终将走向终结的必然,却不被这必然所压倒。
就像走在悬崖边的细线,偏向任何一方,都会坠落。
小满身上的温暖光晕忽明忽暗,她时而因时痕中那些美好的记忆片段而露出微笑,时而又因“归墟”那吞噬一切的虚无感而面色苍白。她作为初代本源的一部分,对这种双重性有着本能的共鸣,却也因为太过亲近而更容易被同化。
“桥梁……是连接众生之念与规则本源的通道……”青霖在后方紧张地观察着,喃喃自语,“苏砚的心念烙印已经证明了这一点。但‘媒介’……”
白露握紧了拳头,冰蓝色的眼眸中满是担忧。她能感觉到,苏砚和小满都处在极限边缘。那两股力量任何一个都足以让普通时序师瞬间崩溃,而他们必须同时面对。
就在这时,小满突然做出了一个让所有人震惊的举动。
她松开了苏砚的手。
“小满!”苏砚惊呼,分神之下,差点被一道汹涌的时痕冲垮意识。
小满却朝他露出一个带着泪光的微笑:“哥哥,我想明白了……‘媒介’不是一个人能完成的。”
她转向那奔涌的时痕之海,张开双臂:“我是初代本源的一部分,我最能理解这些记忆,最能容纳它们……”她又转向那片黑暗的“归墟”投影,“我也最能感受到那种‘空’和‘饿’,因为‘妈妈’当年离开时,一定也感受到了同样的东西……”
她的身体开始发光,不是之前那种温暖的光晕,而是一种更加内敛、更加本质的光芒。那光芒中,无数细小的符文在流转——那是初代时序之源核心规则的具现。
“但我只是媒介的一半。”小满继续说道,声音变得空灵,“我需要哥哥的另一半——你的心念烙印,你对‘此刻’的确认,你对‘未来’的信念,还有你连接的所有人,对这个世界的眷恋……”
她看向苏砚,眼神清澈而坚定:“哥哥,把你的一切给我。我们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