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晚这么久执行?
手机忽然亮起,屏幕光线映在宁安脸上,有些刺眼。
她无意识地点开了与李思雅的聊天框。
聊天框里还停留在上次的对话,李思雅发来的“早点休息”后面跟着个简单的句号,透着她惯有的简洁。
宁安的指尖悬在屏幕上,几乎要按下去。此刻,她忽然很想听听李思雅的声音,想把巷子里的恐惧、心底的混乱一股脑全说出来。
指尖刚要触到键盘,又猛地顿住。
李思雅的世界里,从来不止有日常的温情,还有盘根错节的家族纠葛、难以言说的责任重担。
她有她的战场,自己这些事情,算什么呢?不过是给她本就繁杂的生活,再添一笔琐碎的担忧。
宁安看着屏幕上那个清冷的头像,忽然觉得有些遥远。
李思雅总在她需要时出现,像道坚固的屏障,可她差点忘了,屏障终有一天也是会磨损的。
她凭什么次次都要依赖对方?
指尖慢慢收回,屏幕的光在她眼底暗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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习惯被人护着,是会让人变得贪心的。她已经在唐棠的热烈里贪恋过温暖,又在李思雅的沉稳里依赖过安稳。
可是……没有人天生该为谁兜底。
宁安轻轻叹了口气,指尖在手机电源键上顿了顿,最终还是按了下去。屏幕骤然暗下,将她眼底的复杂情绪一并吞没在客房的阴影里。
她将手机塞进睡衣口袋,布料摩擦的细微声响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宁安望着林溪沉睡的脸。
方才处理伤口时,她虽尽量小心,却也能摸到那几处被重击的地方,肌肉下隐隐透着僵硬,绝非普通擦伤那么简单。
后背挨的那几拳几脚,力道重得能听见闷响,光是回想都让宁安心头发紧。林溪现在发着高烧,说不清是外伤引发的炎症,还是内里真的受了损伤。
她不是医生,那些用酒精棉球和创可贴就能应付的皮肉伤尚可处理,可内伤这种东西,藏在皮肉之下,看不见摸不着,稍有疏忽就可能拖出大麻烦。
“明天必须去医院。”宁安在心里暗暗打定主意。就算林溪醒了会反对,就算她再怎么说“没事”,这次也不能听她的。
夜渐渐深了,窗外的风声也低了下去,像谁在耳边轻轻哼着模糊的调子。
宁安坐在床边的椅子上,起初还强撑着精神,时不时抬手探探林溪的体温,或是替她掖好滑落的被角。
可眼皮像坠了铅,越来越沉,疲倦感一点点淹没了清醒的意识。
她的头轻轻靠在床沿,呼吸渐渐变得均匀。
手指还搭在床沿边,在睡着前,似乎还想着要再看看林溪的情况。月光从窗帘缝里漏进来,在她安静的侧脸上投下一小片柔和的光晕。
林溪睁开眼时,窗外的天色还浸在墨蓝里,只有几颗残星缀在天边,透着点微弱的光。
她先是动了动手指,指尖触到床沿冰凉的木棱,随即缓缓侧过身。
后背的痛感还在,却已从之前的锐痛变成钝钝的沉,高烧带来的昏沉感也退了大半,呼吸平稳得像从未受过伤。
她的目光落在床边的人儿上——宁安歪着头靠在床沿,长发滑落肩头,呼吸均匀,显然是守着守着就睡着了。
微弱的晨光在她脸上勾勒出淡淡的轮廓,连平时微微蹙着的眉头,此刻都舒展着,透着种卸下防备的柔软。
林溪的目光在宁安脸上停留了很久,指尖无意识地蜷了蜷,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林溪的目光在宁安脸上停留了很久,隐藏在棕色假瞳下的粉瞳里翻涌着复杂的情绪。
她确实知道他们的计划。
那个男人的行动路线、出手时机,甚至口袋里藏着的乙醚手帕,她都了如指掌。
只要提前在巷口放块松动的砖,或是将情报暗中报给“黑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