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戾!他死死地盯着她,仿佛不敢相信她竟然敢用这种语气,说出这样的话!
“你再说一遍?”他的声音低沉得可怕,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
林元元却没有退缩。高烧似乎烧掉了她最后一点对于激怒他的恐惧。或者说,她开始意识到,纯粹的恐惧和顺从,只会让他变本加厉,而这种不带情绪的反问和剖析,反而能更有效地……刺痛他。
她没有重复那句话,而是换了一种方式,继续她那危险的“心理学实践”:“你把我关在这里,删掉我所有的社交,切断我和外界的联系,不就是想让我变成一个只能看到你、只能依赖你的……瞎子吗?”
她顿了顿,看着他那双因为怒意而翻涌着骇人风暴的眼睛,缓缓地,一字一句地,抛出了更尖锐的问题:
“可是,一个瞎子,真的能让你感受到……被‘看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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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说,你其实根本不在乎是否被‘看见’,你只是害怕……被忽视?就像你小时候,在那个空荡荡的大房子里,抱着那只破旧的泰迪熊时一样?”
“闭嘴!”吴凛猛地暴喝出声,霍然起身!高大的身影带着可怕的压迫感,瞬间将林元元完全笼罩!他眼底的血色再次弥漫开来,那是一种被彻底戳穿心底最隐秘伤疤和恐惧的、野兽般的狂怒!
他一把攥住了她的手腕,正是之前受伤淤青还未完全消散的那只!剧痛再次传来,林元元疼得闷哼一声,脸色瞬间煞白,但她依旧倔强地仰着头,与他对视,眼神里没有求饶,只有一种近乎残忍的、洞悉一切的平静。
“林元元!”他低吼着她的名字,声音因为极致的愤怒而微微颤抖,“你是不是以为,生了一场病,我就不会把你怎么样了?!”
他的手指如同铁钳,力道大得几乎要再次捏碎她的骨头。剧烈的疼痛让林元元的额角渗出了冷汗,但她死死咬着下唇,不让自己发出示弱的声音。
她知道,她在玩火。她在用语言作刀,切割着他那看似坚不可摧的疯批外壳,试图触及里面那个可能更加脆弱、也更加真实的核。这极其危险,稍有不慎,就可能真的引火烧身,万劫不复。
但这也是她目前能想到的、唯一可能打破这种绝对被动局面的方式。她不能永远活在被他单方面掌控的恐惧里,她必须让他意识到,她不是一个没有思想的玩偶,她的沉默和顺从,可以是一种更深的、更让他不安的反抗。
“你会把我怎么样呢?”她忍着剧痛,声音因为压抑而显得有些沙哑,却异常清晰,“再关进静思室?还是……干脆杀了我?”
她看着他眼底那骇人的风暴,轻轻扯了扯嘴角,那笑容苍白而破碎,却带着一种奇异的力量:
“可是,那样的话,还有谁……会‘看见’你呢?吴凛。”
“还有谁,会知道你害怕被忽视,害怕得像那个弄丢了泰迪熊的小男孩一样?”
这句话,如同最后一根稻草,彻底压垮了吴凛摇摇欲坠的理智!
他猛地扬起手!带着一股凌厉的掌风!
林元元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等待着预期的疼痛降临。
然而,那预料中的巴掌,却迟迟没有落下。
时间仿佛凝固了。
她能听到他粗重而混乱的呼吸声,能感受到他因为极力克制而微微颤抖的身体散发出的危险气息。
几秒钟后,那掐在她手腕上的力道,骤然松开了。
林元元踉跄了一下,扶住身后的沙发才站稳。她缓缓睁开眼,看到吴凛依旧站在她面前,脸色阴沉得可怕,但那眼底翻涌的狂怒风暴,似乎奇异地……停滞了。一种更加复杂难言的情绪,在那片深不见底的黑暗里激烈地冲撞着——有被冒犯的暴戾,有被看穿的狼狈,有失控的愤怒,甚至……还有一丝极其细微的、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茫然。
他死死地盯着她,那眼神像是第一次真正地、认真地“看见”她,不再是作为一个需要掌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