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其‘分’。”
他指着图解释,“这石油并非单一之物,里面藏着好几种东西,每种东西的‘沸点’不同 —— 就像开水到了一百度会变成蒸汽,这些东西遇热也会变成气,只是温度不一样。”
“我们把原油装进这个釜里加热,最先变成气的,是最轻的‘汽油’,它性子烈,将来能让机器跑起来;温度再高些,出来的是‘煤油’,烧起来没烟,比鲸油灯亮十倍;再往后是‘柴油’,能拉动大车、带动机器;最后剩下的重油,能铺路、能防水,还能给锅炉当燃料。”
柳砚眼睛亮了,伸手摸了摸纸上的塔状图:“陛下是说,用不同温度把它们分开,每种都能用?可这釜要耐得住热,管子还得能冷凝气体,寻常的铁器怕是不行。”
“所以这就是格物院接下来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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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允炆看向墨衡,目光沉沉,“开采要掘深井,得先探油层;分馏要做耐压的釜、密封的管,还得控温。这事儿难,可能要三年五年,甚至更久,但成了,大明就不用再靠木头过日子了。墨衡,你敢接吗?”
墨衡看着桌上的地图,又看了看皇帝眼中的光,忽然觉得肩头的重量虽沉,却也烫得人热血沸腾。
他深吸一口气,单膝跪地:“臣愿接!哪怕穷毕生之力,也要把这‘地火’从地下挖出来,给大明添个‘新心脏’!”
旨意下得很快。三日后,一支二十人的勘探队从南京出发,直奔陕北。
队长是老矿工赵老栓,手上的老茧比铜钱还厚,年轻时在山西挖过煤;队员里有格物院的年轻学子林小满,背着个装着罗盘和测深锤的木箱,还揣着周垣画的地质图。
陕北的黄土高原,十月就刮起了寒风。勘探队骑着骆驼,走了半个月才到肤施县。
赵老栓带着人,每天天不亮就进山,用铁钎戳地,听土层的声音,林小满则在一旁记录 —— 哪里的土是红的,哪里有石缝,哪里的草根下能挖出潮湿的泥土。
可找油不是找煤,挖了十几天,连个黑油星子都没见着。
林小满急得嘴上起了泡,赵老栓却不慌,拿着铁钎在一处山坳里戳了戳,忽然停住:“小满,你看这土 ——”
林小满凑过去,只见铁钎带出的土是深褐色的,还带着点油光。他赶紧掏出个小瓷瓶,刮了点土装进去,又往地下挖了两尺,忽然 “呀” 了一声 —— 土缝里渗出了一点黑亮亮的液体,沾在手上滑溜溜的。
“是油!” 赵老栓眼睛瞪圆了,掏出火折子,小心翼翼地凑过去。
“噗” 的一声,蓝色的火苗窜了起来,烧得很旺,却没有寻常柴火的烟。他激动得手都抖了,对着山坳大喊:“找到咧!找到地火咧!”
消息用加密文书传回南京时,朱允炆正在 “火龙” 实验室。
这实验室藏在格物院最偏的角落,四周围着丈高的土墙,里面搭着几个铁架子,架上放着一个青铜做的圆釜 —— 这是柳砚带着工匠改了五次才成的,釜壁有三寸厚,外面裹着黄泥,用来保温。
“陛下,延长那边来信了,确实找到油苗了!” 王钺拿着文书跑进来,声音都带着颤。
朱允炆正在看柳砚调试冷凝管,闻言停下脚步,接过文书看了一遍,嘴角终于露出了笑意:“好!传旨,在延长设‘延长矿务局’,让营造司派五百兵过去守着,先挖两口深井,采些原油运回来。”
第一批原油运到南京时,已是一个月后。
黑色的液体装在密封的陶罐里,打开盖子,一股刺鼻的气味扑面而来。墨衡站在实验室里,看着工匠们把原油倒进青铜釜,柳砚则在釜底生起炭火,黄泥包裹的釜壁慢慢变热。
“温度够了吗?” 墨衡问,眼睛盯着釜壁上插着的铜制温度计 —— 这是格物院新做的,里面装着水银,能显示温度。
柳砚凑过去看了看:“快到八十度了,先开最上面的冷凝管。”
工匠们赶紧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