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锐赔光,让大明朝从盛转衰的皇帝!
他不是猝死了吗?怎么会飘在土木堡的战场上?还亲眼看着这历史上最丢人的一幕?
愤怒和悲哀像洪水似的涌上来。他知道这一战意味着什么 —— 二十万冤魂埋在这儿,大明的脊梁被打断,后面就是北京保卫战,就是瓦剌兵临城下的危机!作为一个读着历史长大的中国人,他胸口像堵着块巨石,闷得喘不过气。
他想冲下去,想喊 “别跑!依托河道建防线!” 想喊 “把指挥权夺过来!别让宦官瞎指挥!” 可他只是一缕魂,连一片落叶都碰不到,只能眼睁睁看着明军成片地跪下去,看着瓦剌骑兵的刀一次次落下,看着那条本可以用来坚守的小河,变成了溃兵的葬身之地。
“蠢货!” 属于土木工程师的本能在他灵魂里咆哮,“选址的时候没看地形吗?河谷低洼处扎营,下雨积水不说,还被三面山包围着,这不是等着被包饺子吗?后勤呢?粮草和水呢?连基本的‘施工预案’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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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眼里,这根本不是一场败仗,是一场漏洞百出的 “烂项目”—— 从扎营选址到临阵指挥,从后勤保障到兵力部署,全是错误!比他见过的最烂的施工方案还离谱!
这种看着一个 “大工程” 以最惨烈的方式崩塌的痛心,混着历史的屈辱感,几乎要把他的魂体撕裂。
就在这时,一股巨大的吸力突然从战场中心传来。
不是风,是一种看不见的力量,像磁铁吸铁屑似的,死死地拽着他。李辰感觉自己的魂体被拉长,周围的景象变成了模糊的光带 —— 喊杀声、血腥味越来越远,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淡淡的、雅致的香味。
然后,他 “咚” 的一声,好像摔在了什么软乎乎的东西上。
“皇上!皇上您醒醒啊!” 一个尖细的声音在耳边哭嚎,还带着轻柔的摇晃,“您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奴才们可怎么活啊!”
李辰猛地睁开眼。
眩晕感铺天盖地地袭来,像刚从旋转的塔吊上下来,眼前的东西晃了好一会儿才清晰。
首先看到的是明黄色的帐幔,上面绣着缠枝莲纹,金线在光里闪着柔润的光;再往上,是床顶的木雕龙纹,龙角雕刻得栩栩如生,连鳞片的纹路都清晰可见。空气中飘着的,是沉香木燃烧的味道,清清淡淡的,彻底驱散了战场上的血腥气。
他僵硬地转动脖子,看到一个穿着深蓝色宦官服的中年人跪在床边,脸白无须,额角全是冷汗,用袖子不停地擦着脸;旁边站着两个小宫女,穿着淡绿色的宫装,头低得快碰到胸口,手都在微微发抖。
这是…… 皇宫?
李辰下意识地抬起手。
然后,他愣住了。
那不是他的手。
那是一只小孩的手,皮肤白得透光,指甲盖圆润饱满,没有他常年握笔磨出的茧子,更没有画图纸时被铅笔戳出的小坑。手背上还有点婴儿肥,捏起来软乎乎的,跟他那双布满老茧、指节粗大的工程师的手,完全是两个样子。
“皇上,您可算醒了!” 那宦官见他睁眼,眼泪差点掉下来,“您刚才在御花园的石阶上摔下来,头都磕红了,还说胡话,喊着什么‘图纸’‘节点’,可吓死奴才了!”
皇上?奴才?图纸?节点?
李辰的脑子 “嗡” 的一声,像被电锤砸了一下。他刚想开口,却发现自己发出的声音不是熟悉的沙哑男声,而是清脆的、带着点奶气的童声:“水……”
宦官赶紧递过一杯温水,用银勺舀着喂他。李辰喝了一口,温水滑过喉咙,才稍微缓过劲来。他环顾四周 —— 房间宽敞得离谱,地上铺着厚厚的地毯,踩上去悄无声息;桌子上摆着玉做的笔筒,里面插着几支狼毫笔;墙上挂着一幅山水画,落款是他不认识的古字,但看着就价值连城。
这场景,跟他去过的故宫博物院复原陈列一模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