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两白银，并且这笔钱确实通过其在南京的亲戚，流向了南京守备太监衙门。虽然还没找到石亨直接参与的证据，但曹泰是石亨的铁杆心腹，这事石亨绝对脱不了干系。
“好！继续挖！重点是查清这笔钱到了南京之后，具体用在了什么地方！是不是跟瓦剌有关！”林锋然吩咐道。
李四儿那边也有收获。他们按照林锋然的指示，重点排查了景泰年间与宣府、大同等地相关的异常人员往来记录，发现了一个有趣的现象：每次也先派使者（无论是公开的还是秘密的）到北京前后，宣府总兵（石亨的亲信）那里，总会有一批以“贸易”为名的商队出关，前往蒙古部落，而带队的人，身份往往很模糊。
“陛下，奴婢觉得，这商队……可能不简单。”李四儿小心翼翼地推测。
林锋然点点头，这确实可疑。正常的边境贸易有固定渠道和记录，这种神神秘秘的“商队”，很可能是在走私违禁品，或者……传递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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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盯紧宣府总兵和这些商队的动向！特别是现在这个敏感时期！”林锋然下令。
安排完这些，林锋然感觉稍微有了点底。但“暗光”这条线，还是迷雾重重。舒良调查那个送菜老农和杂耍班子，暂时还没突破性进展。
就在他焦灼等待的时候，张永又悄悄送来一个小纸卷，这次是塞在一条进贡的鲜鱼肚子里！
林锋然已经有点习惯了这种神出鬼没的传递方式。他展开纸卷，上面只有简短的几句话：
“石与宣府往来密，借商队通款曲。证据在宣府总兵府，书房暗格，黑龙玉佩为钥。慎之。”
落款依旧是那个振翅的黑鸟图案。
“暗光”又送消息来了！这次更加具体！直接指出了证据所在和开启方法！他们连石亨和宣府总兵之间的秘密联系都知道？这能量也太大了！
林锋然又惊又喜，但更多的是警惕。“暗光”这么卖力地提供石亨的罪证，到底图什么？他们是想借自己的手除掉石亨？那他们下一个目标会不会就是自己？
可是，眼下边境危机，内部不稳，石亨的威胁是实实在在的。这送到嘴边的肉，吃还是不吃？
林锋然纠结万分。派人去宣府总兵府偷证据？风险极大，一旦暴露，就是打草惊蛇，甚至可能被反咬一口。不去？这么关键的证据，错过了可能就再也没机会了。
他思前想后，最终一咬牙。富贵险中求！这证据，必须拿到！
他立刻叫来舒良，低声吩咐：“挑选几个绝对可靠、身手好的东厂番子，要生面孔，立刻秘密前往宣府。想办法混进总兵府，找到书房暗格，用这个……”他顿了顿，想着纸卷上说的“黑龙玉佩”，他哪有这东西？“……见机行事，务必找到石亨与宣府总兵私下往来的密信或其他证据！记住，宁可失败，不可暴露！”
“奴婢明白！这就去安排！”舒良也知道事关重大，神情凝重地退下。
派出人手后，林锋然的心悬到了嗓子眼。这是一步险棋，成败难料。
然而，还没等他从这步险棋的紧张中缓过神来，一个更让他措手不及的消息传来了——派往丹徒县寻找江雨桐的密探，回来了一个，身负重伤，只带回一句断断续续的话：
“姑娘……被……被一伙黑衣人……转移……往北……方向……像是……官军打扮……”
往北？官军打扮？
林锋然如遭雷击！江雨桐被带着往北走了？难道是……朝着大同边境的方向？也先箭书上那句“南国故人”，难道真的指的是她？！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第59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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