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真是为皇帝的身体和声誉着想。但潜台词再明白不过：皇帝您就该高高在上，具体事儿交给咱们这些“自己人”办就行了，问那么细，不仅累，还可能被下面的人骗，何必呢？
旁边几个将领也纷纷附和：“石都督所言极是！陛下宜保重龙体，静养圣心！”
林锋然看着底下这群“忠心耿耿”的臣子，只觉得一股邪火蹭蹭往上冒。他强压着怒气，淡淡道：“诸位爱卿有心了。朕自有分寸。”
他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多做纠缠，便转移话题，问起南归路上的见闻和边境防务。石亨几人见皇帝似乎听进了劝告（至少表面上是），也就顺着话题聊了下去，气氛暂时恢复了“融洽”。
但林锋然心里清楚，这根刺，已经埋下了。石亨今天这番话，既是试探，也是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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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打发走了这群“功臣”，林锋然感觉比打了一仗还累。他靠在椅背上，揉着眉心，对舒良说：“去坤宁宫看看，皇后那边安顿得怎么样了。”
他现在急需一点能让他放松的东西，或者说，急需一个能理解他此刻心境的人。
没过多久，舒良回来了，脸上带着笑：“回皇爷，皇后娘娘已将江姑娘安顿好了。江姑娘……还托奴婢给皇爷带了个话。”
“什么话？”林锋然立刻坐直了身子。
“江姑娘说……”舒良模仿着那种清冷的语调，“‘一路风尘，未及整理仪容，恐惊圣驾。待沐浴更衣，扫去疲乏，再向陛下请安，细说沿途风物。’”
林锋然愣了一下，随即失笑。这姑娘，还是这么周到又带着点小骄傲。她这是在告诉他，她很好，不用急着见她，也给了他缓冲的时间。同时，“细说沿途风物”……是不是也暗示，她有些话，想私下里跟他说？
这份体贴和聪慧，让林锋然烦躁的心情瞬间平复了不少。
“告诉皇后，晚间的接风宴，就在澄瑞亭，不必太过隆重，自在些好。”林锋然吩咐道，嘴角不自觉地带上了一丝笑意。
然而，他这口气还没松到底，一个小太监连滚爬爬地冲了进来，脸色煞白：“陛下！不好了！宫外……宫外传来消息，说……说惠安伯张軏伯爷，刚刚回府后……突发急病，昏迷不醒了！”
林锋然手中的茶杯“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张軏？刚刚还在石亨府上密谈，一回家就突发急病昏迷？
这病，来得也太是时候了吧！
（第4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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