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砰”地一声被摔上，隔绝了陆远和带来的暴戾气息。
房间里瞬间陷入一片死寂，只剩下严元略显急促的呼吸声，以及周霁怀中传来的沉稳有力的心跳声。
周霁松开环抱着她的手臂，礼貌地颔首，“抱歉，刚才只是想配合你。”
严元不自觉地后退半步，她低着头没有看周霁。
“对不起……”严元的声音有些颤抖，“刚才……利用了你。”
周霁看着她发红的眼睛，心里五味杂陈。
有因为她承认自己是“男朋友”而泛起的一丝隐秘喜悦，但更多的，是对她的担忧。
“不用道歉。”他语气平和，“能帮到你，我很高兴。”
他顿了顿，引导严元到沙发边坐下，又去厨房倒了杯温水递给她，“先喝点水。”
严元机械地接过水杯，却没有喝。
周霁在她对面的单人沙发坐下，没有催促，只是安静地等待着。
他知道，她现在需要一点时间来整理思绪。
严元捧着温热的水杯，感受着那点暖意慢慢渗入掌心。
她深吸一口气，终于抬起头，看向周霁。
“我跟他离婚，有一份协议。”严元艰难地开口：“当初陆家同意离婚的条件就是我必须签下那份协议，协议要求我在离婚后的一年之内，需要以陆太太的身份，配合陆远和出席一些必要的公开场合，比如家族聚会、慈善晚宴之类的……对外，要维持恩爱夫妻的形象，不能让人看出我们已经离婚。”
周霁的眉头微不可察地蹙了起来，他想象过各种可能，却没想到是这种近乎羞辱的条款。
“只有签下这份协议，我才能离婚，我当时已经没有别的选择了......”
严元说着扯出一个僵硬的笑容，故作轻松地说：“不过协议结束，我会得到一笔钱，也算是个不错交易，这些钱足够我下半辈子衣食无忧了。”
周霁沉默地听着，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又酸又疼。
他现在才知道，严元离婚的背后，还背负着这样沉重的枷锁。
她所谓的“自由身”，原来并不完全自由。
周霁的声音低沉得仿佛能融入夜色，“所以你现在，在法律上是单身，但在某些场合和某些人眼里，你还是陆远和的妻子？”
严元点了点头。
周霁又问：“所以你之前拒绝我，也是因为这份协议？”
严元犹豫片刻，最终还是点头答道：“嗯，也有协议的原因，我不想再把你卷入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里面来了，如果我答应你，那这对你也太不公平了......”
她终于把心底最深的顾虑说了出来，总算松了一口气。
周霁久久没有说话，他只是看着她，目光深邃，仿佛要把她看穿一样。
客厅里再次安静下来，只有墙壁上挂钟的秒针在滴答作响。
突然，门铃又响了。
这次，应该是外卖。
周霁站起身：“我去拿外卖，先吃东西吧。”
他的反应出乎意料的平静，没有愤怒，没有退缩，甚至没有对这个荒谬的协议发表任何看法。
这让严元突然有些不知所措。
两人在餐桌前坐下，气氛依旧有些凝滞。
外卖很丰盛，都是严元想念已久的中餐。
但她被刚才的事搞得没什么胃口，小口小口地吃着，等待着周霁的“宣判”。
周霁先给她夹了一筷子她爱吃的菜，然后，放下了自己的筷子，目光郑重地看向她。
“元元，”他声音沉稳有力，“协议的事情，我知道了。”
严元的心提了起来。
“至于你说的对我公平与否，我觉得这需要由我来判断。”周霁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我喜欢你，想和你在一起，这是我自己的选择，我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公平的。”
严元猛地抬头，撞进他坚定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