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是信息技术部的主管，
小王推了推滑落的眼镜，
年薪十五万左右。
工作稳定吗？
母亲追问道，涂着玫红色指甲油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
阿姨您放心，
小王赶紧解释，
我们公司是行业龙头，而且我是老员工了，签的都是无固定期限合同。
母亲轻哼一声：
收入嘛...凑凑合合吧。加上娇娇自己的工资，倒是够你们过日子了。
她的目光扫过小王袖口有些起球的衬衫，
不过现在物价这么高...
阿姨您放心！
小王突然提高了音量，引得邻座客人侧目，他连忙压低声音，
我们部门最近在筹备一个大项目，我的上升空间很大的。
他说着，不自觉地又去扯勒得慌的领带，结果把领带彻底拽歪了。
娇娇在一旁看得着急，悄悄伸手想帮他整理，被母亲一个眼神制止了。小王尴尬地笑了笑，端起柠檬水喝了一大口，杯壁上立刻留下明显的指纹印。
母亲端起茶杯，慢条斯理地啜了一口，继续问道：
那你们的房子问题，打算怎么解决？
小王似乎早有准备，脸上露出憨厚的笑容：
阿姨您放心，房子我们家来准备。
他擦了擦额头的汗，
家里正好有套闲房，本来就是爸妈给我结婚准备的，离我们俩上班的地方都不远。
他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虽然面积小了点，但等以后挣了钱，可以再换大的...
母亲微微颔首，脸色稍霁：
你们家考虑得还算周全。我们也不是小气的人，既然房子有了，该补贴的嫁妆自然不会少。
她看了眼满脸通红的女儿，语气缓和了些。
小王和娇娇相视一笑，紧绷的气氛似乎缓和了不少。小王甚至放松地松了松领带，端起柠檬水喝了一口。
最后一个问题，
母亲突然正色道，
关于彩礼的事...
小王放下杯子，脸上露出胸有成竹的笑容：
阿姨，娇娇跟我说过您和叔叔的要求，二十万彩礼，没问题的。
二十万？
母亲的声调陡然拔高，引得邻桌客人纷纷侧目。她压低声音，眼神锐利如刀，
小王，谁跟你说二十万了？那是以前随口说的数。
她一字一顿地说，
现在我们的要求是四十万。
一声，娇娇的叉子掉在了盘子上。小王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豆大的汗珠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额头渗出。他手忙脚乱地掏出手帕，却怎么也擦不干不断冒出的汗水。
这...这个...
小王结结巴巴地说，声音都变了调，
阿姨...可能...您能不能...容我跟家里...商量一下？
娇娇急得眼眶都红了，小声哀求道：
妈！您之前明明说...
闭嘴！
母亲厉声打断女儿，转而盯着手足无措的小王，
怎么？觉得我们家娇娇不值这个价？
小王的脸涨得通红，西装的领子已经被汗水浸湿了一圈。他张了张嘴，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只能不停地用手帕擦着汗，那副窘迫的样子，活像一只被雨淋湿的鹌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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