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克西姆所在的旗舰舰桥内部和沙纳德防守部队海防工事指挥部内,另一种较量正在进行。
此刻胜负的关键点,不再是轰鸣的炮火,而是两道无形的算力。
交战双方此刻都在干同一件事,就是计算脉冲能量炮的有效射程。
然而他们的目标是截然相反的。
命令早已经在发现这种高威力武器的时候已经下达了。参谋团和技术人员在得到命令的第一时间就开始了紧张的工作。他们从数据库中搜索已知的这种武器的参数,再与现场收集到的信息进行比对分析。
全息屏幕上显示着各种各样的信息:能量的压缩效率、大气阻力系数、脉冲能量弹的衰减速率……
每一个出现的变量都需要被反复推演,最后得到马克西姆想要的答案。
他要知道的那个距离,并不是能量弹能不能打到的距离,而是打到时还剩下多大的威力。
脉冲能量炮的攻击是一条直线,有效射程远超普通能量炮。当脉冲能量弹经过漫长距离的跨越,经过与空气摩擦和能量散逸后,剩余的能量冲击是否能够击穿军舰的能量护盾。
这是一场时间的赛跑。
舰上的技术官已经汗流浃背,他盯着全息屏幕上的模拟数据,喃喃自语道:
“一定要把误差控制到五百米以内,一旦计算错误,护盾防不住,都得死……”
而在另一边,沙纳德军的指挥部里,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
他们的计算逻辑是刚好相反的。
他们比罗尼特军更了解手中这款武器的核心优势。作为拥有强大穿透力的直射能量武器,攻击距离远远超过军舰主炮抛射能量光团的射程。
脉冲能量炮依靠的直线穿透,军舰主炮依靠的是弹道弧线。两种武器的有效打击范围存在着巨大的差距。
他们计算的目的,是找到安全攻击区间。一个既能有效命中敌舰,穿透能量护盾的有效攻击距离,又要确保脉冲能量炮本身不会被舰炮发射的能量光团击中。
算力的较量在继续着,就犹如天平的两端,都在不停往上加砝码。
整个战场陷入了沉寂,但是硝烟之下暗流涌动。
当双方的计算结果终于定格在全息屏幕上的时候,战斗,就会再次打响。
海面上,一直沉寂的罗尼特舰队突然开始动了。
整个舰队的阵型开始变化,原本集中在一起组成攻击阵的舰队开始四散开来,组成了一个更松散的防御网。
有的军舰向左右平移散开,有的则是调转船头往整个舰队后部驶去。就好像展开了一副钢铁羽翼,将整个舰队的中间区域护住。
一艘体型远超其他战舰的旗舰,没有参与到阵型变动中,反而是昂起舰首,朝着海岸线的防线方向缓缓前进。就如同脱离了雁群的孤雁,独自朝着海岸线的方向推进。
沙纳德军并不知道这就是整个舰队的旗舰。
他们看着这莫名其妙的孤舰深入,所有人都产生了疑惑。
“罗尼特军这是要搞什么名堂?”
负责战场推演的参谋在全息沙盘上圈出这艘军舰的位置,搜肠刮肚想在以往海战战例中找到蛛丝马迹。他看向旁边的其他参谋,只换来几个比自己更茫然的表情。
“估计是派了一艘防御力比较强的船,来试探我们脉冲能量炮的火力。”
有人第一个猜测。紧接着,就有很多个人开始发表自己的意见。
“这会不会是来诱敌的?一边吸引火力,一边给其他军舰创造登陆的机会。”
这话马上引来了反驳。
“不可能,你看他们的舰队已经完全散开了,这不是进攻阵型,明显是防御阵,好像是在保护那艘军舰。”
此起彼伏的议论声中,不知道有没有人猜对了马克西姆的真实意图。
他们不知道这就是整个舰队的旗舰,而且统帅马克西姆就在这艘船上。此刻他正端坐在舰桥中,冷静地观察着战场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