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救了。”
窗外的天早已黑透，窗帘缝里漏进一点路灯的光，映在乐乐的小脸上。
叶伟抱着孩子，盯着收音机，心里的火苗噗地又窜起来——就算全世界都在针对他，至少还有人站在他这边。
他摸了摸口袋里的U盘，那里面存着俱乐部的铁证，是他用命换来的。
突然，楼下传来一阵脚步声，很重，像穿着硬底皮鞋踩在楼梯上。
叶伟的神经瞬间绷紧，他抱着乐乐往窗帘后面缩，眼睛死死盯着门的方向。
脚步声越来越近，停在他家门口，然后——是敲门声，很慢，很轻，像在试探。
乐乐吓得直往他怀里钻，叶伟用手捂住孩子的嘴，另一只手摸向沙发底下的水果刀——
那是他昨天从厨房翻出来的，钝得很，但总比赤手空拳强。
敲门声又响了，这次带了点熟悉的节奏：“叶哥，是我，唐薇，带了奶粉和粥。”
叶伟的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他赶紧去开门。
唐薇站在门口，手里拎着个大塑料袋，头发上还沾着细碎的雨珠：
“我绕了三圈才敢来，快拿进去，凉了可就不香啦。”
她走进来，看见乐乐，立刻从包里掏出个小熊饼干：“乐乐，阿姨给你带了好吃的！”
乐乐接过饼干，露出了今天的第一个笑容。
叶伟接过塑料袋，里面有奶粉、面包，还有一盒热乎乎的粥，温度透过袋子渗出来，暖得他手直抖：“谢谢，谢谢——”
“谢什么？”
唐薇瞪了他一眼，从口袋里掏出个手机。
“这是备用机，卡是新的，赵律师让我给你的，有情况立刻联系。还有，苏老师说，明天会有人来接你们，去个更安全的地方。”
叶伟握着手机，感觉像握住了整个世界：“他们——”
“别问了，赶紧吃点东西，你看你都瘦成什么样了。”
唐薇打断他，转身往门口走，“我得走了，免得被尾巴跟上。记住，不管发生什么，我们都在。”
门关上的那一刻，叶伟抱着乐乐，看着桌上的热粥，突然哭出了声。乐乐用小手拍他的背，像个小大人似的：
“爸爸，粥粥好喝。”
叶伟抹了把眼泪，端起粥，吹了吹，喂给乐乐：
“对，粥粥好喝，我们乐乐要吃饱饱的，等爸爸把坏人都打跑，我们就回家。”
窗外的雨淅淅沥沥下起来了，打在窗户上，像在敲打着希望的节拍。
叶伟盯着桌上的备用机，心里的坚定越来越强——就算是孤岛，也会有船来接他；
就算是黑夜，也会有天亮的时候。他摸了摸乐乐的头，轻声说：“乐乐，爸爸一定会保护你的。”
远处的天空中，一道闪电唰地划破黑暗，瞬间照亮了整个城市。
叶伟知道，暴风雨就要来了，但这次，他不再害怕——因为他不是一个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