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今晚就出发。”
当天夜里,月黑风高。蔡清溪安排刀疤脸留下主持小队的日常事务,反复叮嘱他务必守住贺家村,照顾好弟兄们和村民,然后便和锤子换上了一身普通百姓的服装,背着简单的行囊,趁着夜色,悄悄离开了贺家村。
从贺家村到武汉城,大约有百余里路程。两人不敢走大路,只能沿着山间小道穿行。夜色深沉,山林间一片漆黑,只有偶尔传来几声夜鸟的啼叫和野兽的嘶吼。锤子在前开路,凭借着过人的夜视能力和对地形的熟悉,避开了一处处危险。蔡清溪紧随其后,脚步沉稳,眼神警惕地观察着四周的动静。
一路上,他们多次遇到日军的巡逻队和哨卡。有一次,两人正躲在一片灌木丛后,看着一队日军士兵沿着山路走过,刺刀在月光下闪着寒光。日军士兵的脚步声越来越近,锤子甚至能闻到他们身上散发出的硫磺和汗臭混合的气味。他屏住呼吸,握紧了腰间的驳壳枪,随时准备战斗。蔡清溪则轻轻按住他的肩膀,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冲动。直到日军巡逻队走远,两人才松了口气,继续前行。
第二天傍晚,两人终于抵达武汉城外。远远望去,武汉城笼罩在一片硝烟之中,日军的旗帜在城头飘扬,城内不时传来几声枪响和日军士兵的吆喝声,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我们从汉阳门附近的渡口进城。”锤子低声说道,“那里是日军防守相对薄弱的地方,而且我认识渡口的一个船工,他可以帮我们混进去。”
蔡清溪点了点头,跟着锤子来到渡口。此时的渡口一片萧条,只有几艘破旧的木船停靠在岸边,几个日军士兵端着枪在岸边巡逻,对进出城的人员进行严格检查。
锤子拉着蔡清溪躲在一处废弃的码头仓库后面,观察着日军的动向。过了一会儿,一个穿着蓑衣、戴着斗笠的老船工摇着一艘小木船,缓缓靠近岸边。锤子眼睛一亮,朝着老船工挥了挥手。
老船工看到锤子,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不动声色地将船停靠在岸边。“是你啊,后生。”老船工的声音沙哑,带着浓重的武汉口音,“这个时候进城,可是很危险的。”
“李伯,麻烦你了。”锤子压低声音,“我们有急事要进城,还请你帮帮忙。”
李伯看了看锤子,又看了看身边的蔡清溪,犹豫了片刻,点了点头:“上来吧,快点。”
锤子和蔡清溪连忙跳上船。李伯摇起橹,木船悄无声息地朝着对岸划去。靠近岸边时,日军士兵厉声喝问:“船上是什么人?干什么的?”
“是我,李老栓,进城卖点鱼。”李伯高声回答,同时从船舱里拿出几条早已准备好的鱼,朝着日军士兵晃了晃。
日军士兵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快点,检查完赶紧走。”
一个日军士兵上船简单检查了一下,见只有三个人,而且都是普通百姓的打扮,船上也只有几条鱼,便没有多问,放他们进了城。
进城后,两人跟着李伯来到一处偏僻的小巷。李伯递给他们两张伪造的良民证:“拿着这个,路上小心点。日军现在查得紧,尽量不要往人多的地方去。”
“多谢李伯。”锤子接过良民证,从怀里掏出几块银元,递给李伯,“这点心意“后生,保重。如果有需要,随时可以来渡口找我。”说完,便摇着船离开了。
两人拿着良民证,沿着小巷,朝着城里走去。武汉城早已不复往日的繁华,街道两旁的店铺大多关门大吉,偶尔有几家开门的店铺,也是门可罗雀。街道上随处可见日军士兵,他们端着枪,耀武扬威地走着,对过往的百姓动辄打骂。一些百姓脸上带着恐惧和麻木,低着头,匆匆走过。
“我们先去筹措粮食物资。”锤子低声对蔡清溪说,“我知道城里有几个地下联络点,那里存放着一些粮食和药品,我们可以先取一部分,然后再想办法联系安靖江。”
蔡清溪点了点头:“好。你带路。”
两人穿街走巷,避开日军的巡逻队,来到一处隐蔽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