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厅的结构,其中有一个房间是苏珊住的,客厅连通着开放式的小厨房。
暖黄的灯光亮起,驱散了室外的微凉。
“你们先坐会儿,看会儿电视,我去做饭!”
陈浅浅脱下外套,露出里面合身的羊绒衫,显得温婉又利落。
她将陈默按在沙上,又把沈小禾拉到旁边坐下,打开电视调到一个轻松的频道,便转身扎进了厨房,熟练地系上围裙。
沈小禾坐在柔软的沙上,身体却有些僵硬。
客厅里只剩下她和陈默,空气仿佛凝滞了。
厨房里传来陈浅浅洗菜、切菜的清脆声响,水流声哗哗,更衬得客厅的安静有些尴尬。
她偷偷瞄了一眼身边的陈默。
他靠在沙里,目光落在电视屏幕上,侧脸的线条在灯光下显得平静而疏离。
腕间那块百达翡丽折射出冷冽而低调的光泽,无声地提醒着沈小禾两人之间巨大的、难以逾越的鸿沟。
他不再是当年那个一无所有、眼里只有她的少年了。
一股强烈的自卑和酸楚涌上心头,她下意识地绞紧了放在膝盖上的手指。
“陈默……”
她鼓起勇气,声音细若蚊呐,
“今天……谢谢你。
还有……浅浅姐……她真好。”
她想找点话说,打破这令人窒息的沉默。
“嗯。”
陈默应了一声,目光并未从电视上移开。
他的思绪似乎飘得很远。
沈小禾的心沉了沉。
她看着他近在咫尺却又远在天涯的侧影,
湖边那个带着泪水的吻带来的短暂狂喜早已褪去,只剩下冰冷的现实和更深的迷茫。
那句卑微的“重新开始一点点”
,此刻显得如此苍白可笑。
她还能靠近他吗?
她配吗?
她张了张嘴,还想再说些什么,喉咙却像被堵住了一样。
厨房里,陈浅浅的动作行云流水。
锋利的菜刀在砧板上快起落,出笃笃笃的规律声响,切着碧绿的西芹。
她脸上的笑容早已褪去,只剩下一种近乎冷冽的专注。
耳朵却像最灵敏的雷达,捕捉着客厅里每一丝细微的动静——那令人窒息的沉默,
沈小禾那一声细弱的呼唤,陈默那一声简单的回应。
笃!
笃!
笃!
刀锋切割蔬菜的声音陡然加重了几分,带着一股隐忍的力道。
笃!
笃!
笃!
她的目光低垂,落在自己握着刀柄的、骨节微微白的手指上。
脑海中不受控制地翻涌起儿时的画面:
孤儿院冰冷的长凳上,小小的她把自己省下来的、已经有些硬的半个窝头,偷偷塞进同样瘦小的陈默手里;
昏暗的走廊里,她像只护崽的小母鸡,凶狠地瞪着试图抢陈默玩具的大孩子;
还有……沈小禾总是怯生生地跟在陈默身后,
用那双湿漉漉的眼睛看着他,让她心里莫名地烦躁,仿佛领地受到了侵犯……
这个沈小禾……她回来了。
带着过去的阴影和眼泪,再次出现在默默身边。
在湖边,他们之间生了什么?
为什么默默会让她靠在他肩上?
为什么……他会默许那个吻?
笃!
刀锋狠狠落下,将一根西芹斩成两段,断口光滑利落,带着一股寒气。
她不允许。
绝不允许任何人,以任何形式,把默默从她身边夺走。
他是她的。
从孤儿院那个寒冷的冬天开始,从她把唯一的食物塞进他手里开始,
他就是她生命里唯一的光,唯一的救赎,唯一的……所有物。
一丝极其冰冷、近乎病态的占有欲,如同冬夜湖底的水草,悄然缠上了她的心脏,无声地收紧。
她抬起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