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一辆加长卡车，缓缓驶入641研究所的生活区。
卡车停稳，后厢门“哐”地一声打开。
里面是一排排码得整整齐齐的木箱。
消息像长了腿，一下传遍了整个研究所。
李向阳第一个从实验楼里冲出来，后面跟着一群穿着白大褂的研究员。
“我的天！来了！真的来了！”
他围着卡车转了两圈，两只手来回搓着，像是在盘什么宝贝核桃。
几个工人跳下车，用撬棍开始拆箱。
第一个箱子打开，是一台全新的高精度质谱仪，银白色的外壳晃得人睁不开眼。
“是德国货！最新型号的！我上个月还在期刊上看到！”一个研究员惊呼。
人群一下炸了锅。
“快看那边！是透射电子显微镜的配件！”
“还有那个！是咱们自己的‘天工’服务器！顶配的！”
李向阳的口水都快流下来了。
他冲到张勤的公寓楼下，扯着嗓子喊。
“老大！快下来看宝贝啊！”
张勤刚结束一个模拟计算，被他吵得头疼。
她走到窗边，看到楼下那片欢腾的景象，也忍不住笑了。
她走下楼时，何鹏正指挥着工人，小心翼翼地把一台设备往推车上搬。
“何工，慢点！这玩意儿比我老婆都金贵！”一个老研究员在旁边喊。
何鹏满头大汗，脸上却全是笑。
他看到张勤，眼睛一亮。
“张总工！您看！罗主任真是说到做到！您要的东西，一件没少！”
张勤扫了一眼，点了点头。
不只是她要的，整个641所的设备，看样子都换了一遍。
李向阳凑过来，神神秘秘地拉了拉她的袖子。
“老大，我跟你说，不只是咱们所。”
他压低声音。
“我听说，航天那边，材料那边，所有重点项目，最近都跟过年一样！钱跟流水似的往下拨！”
张勤没说话。
何鹏搬完东西，也凑了过来，脸上带着一股神秘的亢奋。
“张总工，你听说了吗？”
“听说什么？”
“咱们国家，这两年，不得了！”
何鹏左右看了看，确定没人注意，才压着嗓子说。
“几个大的科研项目接连突破，挣了大钱了！也省了大钱了！”
他掰着手指头。
“就说那个新型钢材，用在航母上的，以前全靠进口，贵得要死。现在咱们自己能造了，性能还好！光这一项，每年就省下来一个天文数字！”
“还有那个什么……手机！对！启航手机！听说在国外卖疯了，赚的都是外汇！咱们光收专利费，就收到手软！”
李向阳在旁边听得一愣一愣的。
“真的假的？这么厉害？”
“当然是真的！”何鹏挺起胸膛，“所以啊，上面有钱了，咱们这些搞科研的，日子就好过了！”
他凑得更近，几乎是贴着张勤的耳朵。
“咱们的奖金，都涨了！整个科研系统，都涨了！”
张勤“哦”了一声。
何鹏看她那副波澜不惊的样子，急了。
“哎，张总工，你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他瞪了她一眼。
“你不会……没看自己的工资单吧？”
张勤的目光从何鹏脸上移开，落在了不远处一个工人的安全帽上。
“看了。”她转回头，面不改色，“看的。”
“那你还这么淡定？”何鹏一脸“我就知道你没看”的表情。
“这次涨得可不少！我刚算了一下，我今年的年终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