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武汉会战爆以来,长江流域便陷入无休止的战火之中。
前线枪炮轰鸣,血染山河;后方百姓流离失所,哀鸿遍野。
然而,在这铁与火交织的乱世之下,还有一场更为隐秘、更为凶险的战争——玄界之战。
这一日,江夏镇外,暴雨如注。
雨水砸在泥泞地上,溅起浑浊水花,仿佛天地也在为华夏悲鸣。
长江水位暴涨,浊浪翻滚,似有巨龙在江底怒吼。
岸边芦苇被狂风压弯,又倔强挺起,如同无数不肯低头的将士。
天罡军营帐连绵数里,灯火如星,在雨幕中摇曳不熄。
每一盏灯下,都是一名玄门弟子,或打坐调息,或擦拭法器,神情肃穆。
他们不是普通士兵,而是国军特设“玄武营”
中的精锐,由王道玄亲率,专司对抗日本玄界之敌。
王道玄立于江边,黑袍猎猎,雨水顺着他冷峻的面颊滑落,却未沾湿衣襟半分。
他手抚求正剑,剑身映着江水,泛出冷银寒光。
眉心处金芒微闪,识海中五岳阵图缓缓流转,山川地脉在他神识中清晰如绘。
“师父,这江夏的烤鱼真香!”
一声突兀的赞叹打破了沉寂。
只见一块青石上,金蟾蹲坐着,肚子圆鼓如球,油光满面,正舔着爪子上残留的烧烤酱汁,一脸陶醉。
王道玄轻笑,却未多言。
他知道,金蟾虽贪吃,却是他最得力的灵宠之一。
其毒囊可吞万毒,化毒为火,威力惊人。
李丹从营帐走出,一身石甲泛着幽光,神情严肃:“你一路上吃了三十六顿烧烤,肚子大了一圈。
再这么吃,敌人都不用动手,你自己就撑爆了。”
“撑不死!”
金蟾一蹦而起,双目炯炯,“我这叫‘以食养战’!
你看我毒囊,都快升级成‘九转火毒囊’了!”
王道玄终于开口,声音低沉却坚定:“此来江夏,非为口腹之欲,而是为斩断日本玄界的爪牙。”
他目光远眺江面,眼神如刀:“赵云飞已率部布防长沙至武汉一线。
蒋某人命我全权负责衡山五岳大阵,但我不能坐视江河沦陷。
日军每攻一地,必先遣玄师扫清三山五岳的华夏真炁,否则无法久占——他们怕龙脉反噬。”
李丹点头:“所以,他们来了。”
“今晨探子来报,日军战舰中有湘西赶尸队与哈尔滨黄大仙风水师的身影。”
王道玄语气渐冷,“汉奸。
一群认贼作父的败类。”
金蟾冷笑:“这些叛徒,连祖宗坟头都不要了,还谈什么风水?”
王道玄眸光一寒:“他们知我江河湖海风水穴,处处破坏,难怪日军如入无人之境。
此战,非止为军,更为护国魂。”
他转身,望向营中天罡弟子,朗声道:“今夜,全员戒备。
酒井萱子,必来。”
话音落下,营地顿时肃杀一片。
弟子们迅归位,结阵布防,符箓、法器、阵旗一一就绪。
空气中弥漫着紧张与期待——这是玄门与倭寇的正面交锋,胜则护国运,败则山河倾!
子时三刻,月隐云中。
江夏镇外,阴风骤起,卷起漫天水雾。
原本汹涌的江面忽然平静下来,仿佛被某种力量压制。
紧接着,数百道黑影自江面飘来,如烟似雾,无声无息。
那是艺妓鬼影。
她们身着和服,面敷白粉,眼泛绿光,唇角带笑,却无半分人气。
每一步踏出,脚下便生出一朵血莲,旋即消散。
她们身后,一名女子踏水而行,红衣如血,长披散,眉心一点朱砂,正是日本玄界“阴阳寮”
女巫师——酒井萱子。
她手持一面铜镜,镜面映着月光,却照不出人影,只有一片血雾翻涌。
“王道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