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脉交汇的生死窍中。
它不伤性命,却专噬神魂,每日子时作,痛感绵延至八十岁寿终,一分不少。
夜作是在登岸后第三日子时。
冈村刚躺下,胸口忽如遭重锤猛击,整个人从床上滚落,撞翻花瓶。
佣人闻声欲进,被他嘶吼喝退。
他蜷缩在地板上,指甲抠进木缝,皮肤下似有无数蓝萤游走——那是蛊虫在经脉中穿行,每过一处,便释放一丝万民哀嚎所凝的痛髓之力。
更可怕的是,痛感竟能唤醒记忆:南京城火光冲天,妇孺哭喊着倒于机枪之下,中华门尸堆如山,亡魂睁眼凝视……“不是我!
我是军人!
奉命行事!”
他疯狂摇头,却压不住体内煎熬。
凌晨一点,痛感骤停,他瘫如死狗,鬓角竟添了几缕白。
次日法庭上,他强撑体面,西装笔挺,领带端正。
检察官问及1937年南京作战计划,他刚开口,喉间忽紧,声音沙哑。
话未说完,腹中剧痛如潮袭来,他猛地扶住桌沿,指节白。
旁听席上,中国法官梅汝璈冷笑:“冈村君脸色很差,莫非良心现?”
他咬牙否认,却在子时钟响刹那彻底崩溃——眼前幻象丛生,亡魂爬出地板抓他脚踝!
“滚开!”
他掀翻桌子,尖叫后退,全场哗然。
次日报纸头条赫然刊登:《战犯冈村当庭疯,疑遭天谴》。
此后八年,他活在无间地狱。
1947年写回忆录,蛊虫游至右手,整只手痉挛抽搐,墨水泼满书稿;195o年受邀演讲,子时作当场呕黑血,台下学生面面相觑;1953年抱新生孙子,臂弯经脉被侵,婴儿啼哭不止——因感受到杀气残留;1958年八十寿宴前夕,痛感达顶峰,他撕扯头哀嚎:“杀了我!
求你们杀了我!”
医生束手无策,只诊断为“神经性剧痛综合征”
,家人暗传:“这是南京冤魂索命。”
最讽刺的是,195o年蒋某人竟聘他为“革命实践研究院”
高级顾问,传授“剿共战术”
。
他强撑病体授课,却常在课堂突然倒地抽搐,无人敢扶。
他渐渐明白,这不是病,是报应。
每夜子时,痛楚如约而至,肝如刀割,肾似火烧,肠绞如麻绳拧紧,五脏六腑轮番受刑。
他试过酗酒麻痹,无效;试过电击疗法,反加剧痛;甚至跪求神社巫女驱邪,对方只摇头:“阁下身上……有华夏龙脉的诅咒。”
1966年9月2日,他八十岁生日。
宅邸张灯结彩,军政要员齐聚。
他枯坐内室,形如槁木,颤抖着写下遗书:“余一生征战,自诩无愧。
然归国以来,日夜受不明剧痛折磨,或为天谴,或为因果。
今寿数已尽,唯愿魂归故土,不再受此苦楚。”
笔落,钟响。
剧痛如海啸淹没神智,他感觉心脏被撕裂,肺叶被碾碎,脑髓搅成浆糊。
“啊——!
!
!”
惨叫声响彻宅邸。
佣人破门而入,只见他七窍流血,双手深深插进自己胸膛,仿佛想掏出那颗“痛源”
。
凌晨一点,痛感停止,他双目圆睁,气绝身亡。
尸检显示:全身无外伤,内脏完好,死因不明。
而这时,千里之外的泰山,王道玄正教王五十九写字。
小家伙歪头问:“爸爸,坏人死了吗?”
王道玄蘸墨,在纸上缓缓写下两个字:因果。
“死了。”
他轻声道,“但他受的苦,不及南京百姓万分之一。”
泰山姥姥说:“我们华夏之人,都太善良了,蒋某人放走战俘百万,几乎是礼送出境,不要脸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