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里,厂长听着陆振华的话,愁眉不展。
“振华,这不是你提的吗?你说现在该怎么办?”
“找张总和王总,那两位谈合作的人。”
“他们不是已经走了吗?”
“您不是有电话吗?”
陆振华一步不让。
“振华,合同已经签了,剩下的事只能我们自己扛。
打碎的牙往肚里咽,跟人家有什么关系?”
厂长满脸懊悔,语气沉重。
“那就只剩一个办法:我们单方面终止合同。”
“什么?”
厂长猛地站起,一脸震惊。
“振华,单方面毁约是要赔钱的!”
“没错,可总比继续干下去损失小吧?”
“你之前不是说‘做多少交多少’吗?”
厂长紧抓着陆振华之前的话不放。
“厂长您想想,如果对方以数量不足为由扣款,我们不仅白费料,还得赔钱,这笔账您算过吗?”
“但你说过……”
“我是说过。
可现在工人不愿意干,您能怎么办?”
陆振华声音扬了起来。
厂长一时语塞。
“那你说,赔偿怎么谈?”
“谈!
只有见面才能谈出结果!”
陆振华语气平静,却让厂长心头一紧。
现在人都联系不上,怎么谈?
再说,这是厂里违约,就算见面我们也理亏。
厂长用力揉着胀的额头,无计可施。
“振华,我当厂长这么多年,头一回遇到这种事,真把我难住了。”
“这能怪谁?合同条款没细看,交货时间压得这么紧,明显是故意的。
您作为厂长,这是失职。”
陆振华一句句说得厂长脸色白。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三十万,我上哪儿弄三十万?把我卖了也不值啊。”
厂长跌坐回椅子,面如死灰。
“打电话吧。”
“什么?”
“赶紧打电话,不联系的话我们上哪儿找人?”
陆振华语气强硬地命令着。
厂长无可奈何,颤抖着手拿起电话,连拨号都显得有气无力。
看到厂长这副萎靡不振的样子,陆振华一把夺过电话,直接拨了出去。
嘟嘟声响了几下,陆振华本以为不会有人接听。
正要挂断时,电话那头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
“哪位?”
“请问是张总吗?”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随后回答道:“我是王总,你哪里?”
“你好,这里是红星轧钢厂。”
陆振华保持着先礼后兵的态度。
“哦哈哈,是轧钢厂啊,你是?”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是不是该见一面?”
陆振华毫不客气地说道。
电话里再次陷入沉默,仔细听还能察觉到对方似乎在窃窃私语。
片刻之后,电话那头的王总低声问道:“见面?有什么事?”
“王总,是关于合同的事情。”
“合同?合同不是已经签好了吗?还有什么可谈的。”
“呵呵,王总,一个月要这么大数量的零件,我有点怀疑你们那边能不能消化得了。”
陆振华故意刺激对方。
对方却沉着冷静地回答:“我听出来了,你是那位副主任吧?我们就按合同办事,只要按时交货,尾款我们绝不会拖欠。”
尾款?!
陆振华愣住了。
什么时候给过钱?厂长怎么从来没提过这件事。
“冒昧问一句,你们付了多少付款?”
“嗯?你作为副主任不知道吗?我们先付了五万块。”
王总一字一顿地说道。
陆振华握着电话,质问的目光直直落在厂长脸上。
厂长则是一脸忧愁,眼神闪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