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室之内,林悦正全神贯注地引导着一缕混合了多种温和药性的翠绿能量,缓缓注入沉睡的沧溟心脉,进行着细致的滋养。大长老则守在一旁,掌心悬浮着一团精纯无比的水系能量,如同最稳定的能量源,随时准备应林悦的要求进行辅助或稳定沧溟体内偶尔因药力产生的细微波动。
两人配合默契,室内一片宁静,只有能量流转的微弱嗡鸣。
然而,这份宁静并未持续太久。
一阵极其喧闹、由远及近的声响猛地打破了这份专注。先是一种低沉的、如同巨鲸鸣叫般的号角声,带着一种宣告归来的气势。紧接着是水流被剧烈搅动的声音,夹杂着众多鲛人战士整齐划一、铠甲碰撞的铿锵之声,以及一种清脆铃铛随着快速游动而发出的急促叮当声。
这阵仗,显然是有身份极高的人物正朝着这边急速而来。
林悦眉头微蹙,但手上的动作并未停止,治疗正处于关键阶段,不能分心。
大长老的眉头也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但依旧维持着能量的稳定输出。
就在那喧闹声抵达静室外的瞬间,一个娇叱声如同炸雷般,穿透了厚重的石门,清晰地轰入了静室之内:
“是哪个愚蠢无能的祭司,这么久还不能治好我兄兽?!若是耽误了,看我不扒了他的皮!”
声音清脆,却带着毫不掩饰的骄横与怒火。
话音未落,“轰”的一声巨响,那扇厚重的、带有简易防御符文石门,竟被人从外面粗暴地一脚踹开!水流裹挟着怒气汹涌而入,吹动了林悦额前的碎发。
一道火红色的身影,如同离弦之箭般冲了进来!
那是一位极其年轻的雌性鲛人。她有着一头如同燃烧火焰般的红色长发,在水中肆意飞扬,发间点缀着闪烁的各色珍珠与珊瑚。她的面容娇艳明媚,带着一种被宠坏的张扬,碧绿色的眼眸此刻因为怒气而瞪得溜圆。上身穿着由某种发光水母丝织就的华丽短衣,露出紧致有力的腰肢和手臂。下身则是一条同样鲜艳的红色鱼尾,鳞片光泽闪耀,尾鳍宽大,此刻正因为主人的怒气而微微张开,显示出其不凡的力量。
她冲进来的瞬间,目光先是凌厉地扫过床上依旧昏迷的沧溟,随即如同两把刀子,狠狠地剐向背对着她、正在施法的林悦背影,显然将林悦当成了她口中那个“愚蠢的祭司”。
然而,就在她准备继续发作,将满腔怒火倾泻而出时,她的视线猛地触及到了静立在一旁、面色平静无波,只是淡淡瞥了她一眼的大长老。
如同被最冰冷的海水兜头浇下!
少女鲛人脸上那嚣张跋扈的表情瞬间凝固,紧接着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转变为极致的惊恐与慌乱!她前冲的势头猛地刹住,红色的鱼尾因为急停而在水中搅起一片混乱的涡流。
她几乎是手脚并用地,慌忙摆正姿态,然后做出了一个极其标准而恭敬的礼节——
只见她迅速将右手五指并拢,轻轻按在自己左侧胸口心脏的位置,同时那条鲜艳的红色鱼尾不再张扬,而是顺从地向下弯曲、紧贴,尾鳍恭敬地垂向地面。整个上半身也随之微微前倾,头颅低下,火红的长发披散下来,遮住了她瞬间变得苍白的脸颊。
这是鲛人族中,晚辈或地位较低者面对族中至高强者和长者时,表示绝对敬畏与顺服的最高礼节—— 抚心垂鳍礼。
“玄……玄玑大长老!”她的声音再也不复之前的嚣张,变得细若蚊蚋,甚至还带着一丝不受控制的颤抖,“澜……澜汐不知是大长老在此,鲁莽闯入,惊扰了大长老,请……请大长老恕罪!”
她维持着抚心垂鳍的姿态,一动不敢动,连呼吸都屏住了,哪里还有半分刚才踹门而入的威风?
林悦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弄得有些发懵,她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眨了眨眼睛,看看保持着恭敬行礼姿态、如同换了个人般的红衣小鲛人,又看看身边依旧一脸淡然、仿佛什么都没发生的大长老。
这反差……也太大了吧?
大长老没有立刻让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