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早就不被划分为正常孩子的行列,而是被归在实验品的杂物间,随意摆放,任由其落灰斑驳。
几乎是穿过了十几个过道和岔路,经过好几波人的看守和盘问,我终于被带到他们所说的团藏大人面前。
一个极其阴沉的人,和整个地下的据点很相配。
像是蜗居在地底的老鼠,啃食作物的根基,只为填饱自己的肚子。
至于种粮食的人?
谁管呢?
同样都是老鼠,面对真正的小白鼠时我并不感到害怕,而看到团藏时我却感到莫名的抗拒以及厌恶。
他眸中贪婪且残忍的神色与某个夜晚我所见到的人所重合。
是伴随着血腥与痛苦的夜晚,而不是总是亮着灯的白色的实验室。
我曾经见过他。
来自我的直觉。
看见我愣神的样子,带我进来的实验员厉声并推搡着我,“还不给团藏大人行礼!
?”
我抿着唇不说话,微微低下头,任由丝遮住我一半的眼睛,收敛着自己的情绪,这副木讷的样子让实验员很熟悉。
这是不会出声的标识。
平日里我一旦露出这副神色,那么就说明所有爱看我痛苦挣扎的实验员都会失去乐趣。
因为那说明无论什么实验我都不会出声,就算咬烂嘴唇。
面对我无声的抗拒,志村团藏没有什么过多的不满。
这样惹人怜惜的孩子,如此独特的血脉,乖巧的实验品,给她一点点小小的特权又怎样呢?
更何况今天她还开了眼呢。
平常的物理刺激一点用处倒是没有,今天踩死一只老鼠倒是情绪激动多愁善感起来。
该说不愧是天真愚笨的小孩呢?
他的视线就这么毫不遮掩的落在我的眼睛上,一圈又一圈的打转。
真是不想暴露在他的视线之下,好想去晒晒太阳啊……
这片永远白色的实验室天花板透不进阳光。
阳光究竟是怎样的温度呢?
我的手指在绑在手腕过长的绷带上打绞,这是我紧张且感到无所适从的习惯。
莫非他知道我偷偷记下别人的忍术?还是看出我现自己被刻意抹除了记忆?
人在紧张的情况下总是会胡思乱想,更何况一个思维散的几岁孩子。
但这里没有几岁的孩子,只有一个想着怎么糊弄过去的chi-o9。
平常只是在深夜疼痛的伤口在此时不适时的疼起来。
我摸了摸脖子,指尖感到一阵濡湿。
伸手一看,果然,又渗血了。
“让我看看你的眼睛。”
志村团藏低声打破了寂静的氛围。
命令的语气,我早已习惯。
chi-o9没有拒绝的权利,我所要努力的是让自己更有价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