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没有母亲会希望看到自己孩子活成这样。
尽管那不是自己的孩子,可也令她无比在意。
我并不想开口,只是缩在被子里。
可那个妇人没有动,就只是站在门口,与我保持着距离,静待我的开口。
“不要把自己闷在被子里太久了,会很难受的。”
我听见她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像是要准备拉开我最后的遮蔽之物。
“别过来!”
我惊叫出声,长时间的干渴使我的嗓子磨损,骤然的开口让我的声音嘶哑,就像一阵秋风穿过一间破败不堪的房屋。
使我害怕的脚步声的主人停住了,不再靠近。
我意识到自己刚才的举动有些不礼貌,又垂下头来,小声着。
“抱歉……请问,这里有绷带吗,布条也可以的。”
我不知道自己究竟有什么资格向别人提要求,但绷带的话……算是我在实验室唯一能够得到的东西。
希望她可以给我些绷带……就仅仅是绷带,不需要其他多余的任何东西。
“好的,我去拿,你不要下床乱走动哦。”
我只是点了点头,不再开口说话,也不知道她注意到没有。
门又被关上了,房间又归为一片寂静。
明明是刚睡醒,我却有些疲惫的合上眼睛,独自啃食消化着这片早已熟悉的寂静。
离开实验室算是我做过最叛经离道的事情,毕竟实验品就要有榨干一丝一毫价值的觉悟。
初次穿越沙漠的好奇也已经褪去,留下的只是对如何实现自我价值的未来的未知与迷茫。
蜷缩在角落的人,面容精致,下颚线却纤细到几乎脆弱,就像是一碰就碎的薄瓷。
常年失血的冷白色,很让人好奇我究竟能活多久。
我慢慢伸手,用指腹轻轻划过左眼下的小痣,却用指甲几近碾压的力气对待右眼下的、那颗本不应该存在的小痣。
母亲的祝福和实验的恶果。
我经常呆,而呆时最频繁的动作就是触摸左眼下的小痣。
我的体温偏低,可每当我触碰到那个地方时,我感觉那里是温热的,心中就会泛起一种密密麻麻的酸痛感。
我不知道,那是千祭在思念她的母亲。
享用寂静的时间很短暂,去而复返的美琴将绷带小心放在离我较远的桌子上,接着就悄悄退出房间。
我看不到宇智波美琴微微蹙眉,也不知道她在心中想着我的难言之隐。
想必是个可怜的孩子。
在确认房间没有人后,我小心的掀开被子,赤脚站在地板上,仔细检查着床上或者被子上有没有自己渗出的血。
好在什么都没有……
我长舒了一口气。
接着就小心翼翼的拿起桌子上的几卷绷带,动作迅且娴熟的缠绑。
先是脖子……胳膊的话要先从指尖缠起,指节要留缝隙,方便结印和操作查克拉丝,以及方便放血。
脚的话就不需要那么精细,但依旧需要完全缠住小腿,到达膝盖以上。
我最喜欢缠绕的地方是腰部。
因为之前有次实验测试极限自愈能力,就是被刺穿腰部,切去79的血肉。
幸运的是我完成了实验,只不过因为自愈而查克拉枯竭昏迷一天,耽误了许多实验有点抱歉。
腰部的绷带的勒感使我感到很放松,仿佛所有的痛觉都没有那里的真实。
感受到全身的压迫感,我的状态好了很多,一直紧绷着的精神也松了下来。
